“很厉害?有多厉害?”
老人笑笑,说道:“大概...有爷爷这么厉害吧。”
小孩听到回答,无趣的撇了撇嘴,跑开了。
老人也不在意,枯瘦的手轻拍了着竹椅的把手,本该昏黄的眼里却衍生着万千星辰,无数光焰线条闪烁纵横。
许久之后,突然有鲜血从他的眼角流出,浸透了他脸上那些深刻的线条,像是一片悲哀的土地。
老人缓缓睁开眼,没有擦拭,轻声道:“如此凶险的星象,似乎当年陈清玄也未曾拥有。”
“陈半鲤,你会为人族带来什么?复兴,还是毁灭?”
...
陈半鲤不知道继自己握住剑主令之后,再一次有一些人感知到了自己。他只知道,面前的秦慎独极其危险,他哪怕使用生查子也没有什么可能战胜对方。
所以他取出剑主令,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原野上陷入了寂静,但这寂静却异常沉重,压抑滞涩,仿佛暴风雨前乌云低压的海面。
许久后,秦慎独终于有所动作了。他抬起头,静静看着陈半鲤,突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半鲤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得到了一个不知道问题的答案,秦慎独先是沉默,片刻后那张铁铸的脸开始扭曲,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原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我秦家为皇室开疆拓土,每代都有至少一半的男子留在了边疆上,对姜家更是忠心耿耿,从不敢做他想。”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忠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
“君要我秦家亡,我秦家怎能不亡?”
此时此刻,在外面,吴谌看着画面上的秦慎独,轻声道:“他已经明白了。”
白数摇头道:“就这样除掉秦家,姜煜真是舍得。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他舍弃了秦家这样一个世家,那么,他想得到的是什么?”
吴谌淡淡道:“大楚朝至少一半的军官都出自秦家,或与秦家有联系。姜煜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一尊庞然大物在他眼皮底下?”
“所以他只是为了满足他畸形的权力欲望?”白数嘲讽道。
“不止如此。”吴谌转头看向他说道。“你觉得,在秦慎独已经想明白的情况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白数想也未想便说道:“向陈半鲤求饶,求得七大家的帮助,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