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眼神也一阵恍惚，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虽然他的绝对实力远强于这个半神，可是也不敢说当真能视禁制如无物，这毕竟是一位半神精心布置的，不会影响到他的安全，但绝对也算得上阻碍。

王楚看向面前的尸体，他的衣衫尽碎，全身布满细密的小伤口，像是被无数刀片切割过几遍一样。

之所以是黑红色的，是因为这些伤口渗出的鲜血盖住了他的肌肤，血液在流出的瞬间就被蒸干，从远处看，还以为他身着黑红色的长衫。

“原来是你。”王楚轻叹道。

王楚能够想象，在决定崩溃阵法的瞬间，暗探还是想到了龙祭等人，他用身体为容器吸收了部分狂暴混乱的能量与元气，借以自身元池为宣泄口，对着这里的禁制发起冲击。

这样做本无意义，而且在抹杀半神的天威之中，纯属浪费大阵的伤害，他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怕战斗结束后龙祭等人前来为他收尸时反遭禁制侵害。

信任是这么容易就能产生的吗？他笃定龙祭会胜，又笃定龙祭会来找他，临死之时的托付，全无顾忌了。

“这样的人，可不适合做暗探呐。”王楚笑道。

他将暗探的尸首收了起来，漠然看着金属操作台上碎成三块的令牌，突然感觉非常悲哀，于是弹指将操作台毁去。

随后他回到郑欢身边，沉默无声，挥手泼洒九幽冥火，连成一片火海，将这片空间中的一切痕迹给全部烧尽。

“老大，这里已经没用了，未来特调局还有可能回来的啊，怎的将这里给毁了？”郑欢诧异问道。

“虽然屏城阵法已经崩溃，可这里是阵法枢纽，懂行的来看，或许能通过残存脉络重现大阵，我可不想让外人坐享其成。”王楚冷漠说道。

郑欢不懂其中的道道，不过既然王楚这么说，他就信，因为这没什么欺骗的必要。

两人离开时敞着铁门，不是害怕密闭空间发生爆炸，九幽冥火其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温度，此举只为任由火焰顺着阵法脉络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