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陈翠的一声吼弄懵了,她这个肉头二嫂还会吼人?
“成天好吃懒做,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你——”
“你什么你,滚开!我要上工,没功夫跟你瞎咧咧。”陈翠拍开刘氏的指在她鼻子上的手,转身回了作坊。
刘氏看陈翠往作坊走,反常地没去拦,只在后面破口大骂。
陈翠就当没听见,她还要回去向春桃请罪,没工夫浪费时间在这个满嘴喷粪的玩意儿身上。
夏春桃叹口气,“陈翠,你的活计干得很好,也很认真有责任心。可如果你家里的事儿影响了工作,我可能就没法留你了。”
陈翠的好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我……我也没办法,婆婆硬要我带她来,我……”
“所以,你就把这样的人往我跟前推?”
“我有什么义务要接纳?我是你什么人?”
“或者,你觉得我当面拒绝,刘氏,甚至你婆婆就不会恨你,而是恨我一个外人?”
陈翠感觉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在阳光下赤条条暴露着。
大家都说她受尽婆婆一家的气,都同情她,都为她打抱不平,为啥到夏春桃这里,都成了她的问题?她是被逼的。
“我是被逼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婆婆今天能逼你带人来我这儿干活,明天就能逼着你把我粉条的制作泄密。那时,你怎么办?”
陈翠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
“一个人被逼迫,那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你有什么把柄在你婆家手里?”
陈翠迷茫了。
是啊,她有什么把柄能让婆婆逼迫呢?
她给这个家当牛做马,伺候老小,每天天不亮就准备早饭,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连顿饱饭都没吃过,还要给一家子洗衣。她对得起他们李家,为啥她们还要这样逼她?
“没有把柄,你为啥心虚?为啥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是啊,她有啥心虚的,他李家,陈翠自问没对不起任何人!
“陈翠,你的家事我不清楚,你对婆家如何忍让,也与我这个外人无关。但,你的忍让如果伤害到他人,比如我,比如你的孩子,那你就是在助纣为虐,你和他们没有区别。”
陈翠突然就想到自己女儿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