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汪治隆起身,刘冬阳也赶紧把棋盘和棋子一拢,跟在汪治隆的后面,诚惶诚恐地走出客厅。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铁门。在阿福的指引下,停到了刘冬阳的车旁边。
刘冬阳赶紧上前,拉开车门。
一个身材微胖,一身西装、头戴礼帽的中年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抬眼看到刘冬阳,表情一愣:“冬阳,你怎么也在这里?”
汪治隆忙上前解释道:
“元甫兄,令婿刚好到敝公司来办点事,我就把他带来了。想必你们翁婿俩,也有些年头没见着了吧?”
周元甫瞥了刘冬阳一眼,对汪治隆两手一拱:“治隆兄,咱哥俩也有一年多没碰面了,今日造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
“元甫兄说哪里话!我接到你的电话,专门在家恭候呢。快快有请,客厅叙话!”
汪治隆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一让,和周元甫并肩朝客厅走去。刘冬阳快走几步,拉起门帘,等两位长辈进了门,最后才跟着进去。
都落座后,周元甫才转头问刘冬阳:
“冬阳,你在海城,做些什么营生?”
“回周伯的话,晚辈在这里,替人打理生意。”刘冬阳恭敬地说道,“跟汪伯还有些合作。”
“哦?我怎么听说,你从日本回来,就把你爹气得不行,到现在还不认你这个儿子?你真的跟日本人干了?”
刘冬阳本想打个马虎眼,敷衍过去,看来,周元甫早就知道他回望湖县发生的事了。
正不知如何回答,汪治隆接口道:“现在在海城,哪里避得开日本人的影响!我们只要做到不愧于心,对得起祖宗,就算万幸了。”
周元甫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汪治隆的话:“治隆兄,我知道你现在是海城商会的会长,还是什么维持会的会长。你一定也有你的打算。我没有责怪冬阳之意。就是,总这么跟家里僵持着,也不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