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吵闹声,却越来越大。又夹着砸东西的声响。
内山忠夫到雅间门口,往楼下望去,几伙喝高了的伤兵,正在干架。
也是伤兵手中没有枪,要是有枪,就不是干架,而是干仗了。
内山忠夫摇了摇头,这种事,在陆军医院见得多了。
战场上下来的人,火气都很大。一不如意,就开打。
“楼下怎么了?”
刘冬阳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
内山忠夫转过身:“刘君,你醒了?”
“来,内山君,咱们接着喝!”刘冬阳醉眼迷离,在桌上摸酒杯。
“刘君,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刘冬阳四下找寻,看到地上的空酒瓶:“这都是我们喝的?四瓶,不算什么的。”
“算了,改天吧。改天咱们再喝。今晚到此为止。”
刘冬阳打了两个酒嗝,定在那里想了想,道:
“也对。我想起来了,明天一早,我还有事,不能再喝了。”
“要不,刘先生跟我再到办公室坐坐,我给你泡壶茶,醒醒酒?咱俩喝着茶,再聊聊。你喝了酒开车,会不会很不安全?”
这个时代,喝了酒开车,没人管。加上能开车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警察也不敢管。
不过,内山忠夫的安全意识还挺强。
刘冬阳连连摇头:“没事,我习惯了。晚上街上也没人,不怕。”
现在已是夜晚,他再去陆军医院,太惹人注意,一定不能去。
刘冬阳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朝那些干架的伤兵瞄了几眼,自顾自朝饭馆外走去。
内山忠夫结完账出来,没看到刘冬阳,抬眼一看,他已经走出老远了。
夜晚的微风一吹,酒意散去不少。人更清醒了。
刘冬阳的车就停在医院大门外,等内山忠夫追上,他已经坐上了车。
隔着车窗,对内山忠夫道:
“内山君,多谢你的酒!酒是好酒!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