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晖观住持勾结匪类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这些时日你们走动如此频繁,心里面也是有数了。如今应天府会商都转运司,只有上下两条路给你们走,也是几位长官给我们这些人些薄面,才让我们提前转达于你们,何去何从太晖观自行考虑!”
雷厉看火候差不多了,也就不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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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便是公事公办,真若如此便是一办到底了!”
此话一出,太晖观来的几个脸都煞白了,也不敢说话,只是认真听着,唯恐听得不够仔细。
“二者,你们自己主动上报寿安县衙,首先请求复真观作为当峹总院来处置太晖观道务,其次因为此次匪难已经显露出太晖观独掌缥云峰上下通道的弊端,因此太晖观需配合官府进行整治,至于如何整治你们只管配合!最后则是太晖观需分担赔偿此次匪难造成的损失,如何赔偿寿安县将会同缥云阁、玉虚宫、清虚宫、紫霄观以及其余苦主于你们商定!”
雷厉说罢,严肃的说道,
“便是如此,只看你们选择,别无再议之理!”
其余几个道观看到里面还有自己的好处,哪里还愿意出头为太晖观说话,复真观上下更是熟视无睹,几个紫芝真人的弟子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其实喜不自胜,毕竟如此一座大观宇纳入复真观袖中,许多弟子又多了一条出路。
太晖观众人也知道如何选择,想来若是自己配合,官府的吃相也会好看些,也会给太晖观道人们留下几分颜面。
至于玉虚宫、清虚宫不只是道观还是敕建宫观,因此坐到一起更好商量,无非是个钱字,而钱能拿到多少,便是经略司是否积极张罗了。因此,雷厉他们也把上面的意思带了过来,那便是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的待着莫要生事,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该知道深浅,如此彼此和和气气的,也不枉费经略司对于诸位的深情厚谊。
与出家人其实远比与书呆子好打交道,都是一点就通的伶俐人。
半个时辰后,这些年迈的老道们便恭恭敬敬的把雷厉他们这些年轻人送了出来,嘴上都是亲热的称呼师弟,还唱着赞念着诵笑脸相别,再看雷厉他们几个哪个不是手腕上、腰带间被戴满了许多祖传的法器宝贝来。
雷厉、源净、智全宝几个做哥哥的,碍不过弟兄客气也只留下几个小玩意儿,送人也好拿回去也罢都是番心意。其余的都是给了风鸣他们几人,风鸣他们哪里在意这些玩意儿,都拿出来让三娘他们几个挑选。
三娘看着三个童行执礼告退,便叫住他们,挑了三串品相不错的念珠,硬拉着给他们戴上,倒是让这三个孩子又惊又喜。
这边事了,众人便徒步上山,紫芝真人还在上面等着,还有要事等着办理。
雷厉他们走在最前面,三郎三娘几个作一路走在后面,柳瑒几人则走在最后了。慢慢队伍就拉开了,趁着前后无人,三郎从怀里拿了一串已经包浆泛着金光的金丝楠木念珠递给三娘,还有打着如意绦的羊脂玉佩也递给三娘,这玉佩是阴阳对儿,三郎把白玉宝剑玉佩留给自己,将白玉莲花玉佩则戴在了三娘腰袢上。
“都是别人带过的东西,给我作甚?”
三娘对于念珠倒是有些抗拒。
“天地真气还不是出你鼻息又入我口,又计较什么谁用过的!”
三娘一番眼眸,作势拍打三郎,
“现在开始油嘴滑舌了,只是寻常事倒是让你说的如此猥琐,害得我都不敢轻易吐纳了!”
三郎只是嘿嘿的笑了,
“这吐纳法门便是元婴吐真,启蒙世界,若是咱们修道之人不能包容邪秽,这世间岂不是污渍横流了?所谓呼吸万里,吐纳灵潮,魂魄熊熊,天地明明!”
“你还读过我父亲的文章?”
“这都是我父亲让我们必读的,否则他二位如何能成为至交知己的?”
“确实如此,”
三娘轻垂翠鬓,只看她香颈柔美如柳,又低吟起来,只觉得清音如玉磬幽远,兰韵似珰珠净深,
“我本厌虚名,致身天子庭。不终高尚事,有愧少微星。北阙空追悔,西山羡独醒。秋风旧期约,何日去冥冥。”
“这是我父亲所作!”
“嗯,”
三娘似乎触动了思乡之情,情深而寄远,说道,
“家父时常吟唱此诗,便是先生寄书给家父的,父亲也尝言羡慕先生这般处事态度和人生格局,也称道先生与士学士,都是处江湖之远不悔其志,居庙堂之高不愧初心,退而有为,进能自由,实在让人倾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