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官府办案,谁在敢多嘴,小心板子伺候!”古知县刚才被尸体吓得不轻,在众多手下面前丢了面子,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听见村民的叫喊,当场就一脸严肃的借题发挥,把那口恶气撒了出来。
仵作倒是一个从善如流之人,听见村民的纠正后,当场对着助手改口道:“改过来,死者女性,年纪十九岁,尸体头南脚北,上衣被推至脖子下方,裤子和鞋子散落尸体旁边。。。。。”
一旁的古知县,看见仵作一板一眼的口述着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当即不耐烦的打断道:“别说那些大家都能看见的闲杂事情了,这个女子到底怎么死的?”
面对自己上官的责问,仵作虽然心里暗骂,这些只知道死读书的人,哪里知道验尸的重要性,可是嘴上却不敢怠慢:“启禀大人,朝廷有法度,验尸必须记录详细完整,请大人稍后,小人这就查验伤口。”
“快点验,本官还等着破案呢,最好能确定凶器是什么,这样方便查找凶手。”
听见古知县那轻描淡写的话语,仵作内心大骂道:“真是个棒槌,要不要我这个仵作,顺便帮你抓住凶手啊?这帮书呆子,还真以为破案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真的那么容易,那位吕钦差也不会被人传的有如神明一般了。”
但是,心里骂归骂,但是仵作手底下的活,却一刻都没有停,他也知道,虽然这些死读书的官员都是呆子,但是假如自己验尸不仔细,最终破不了案子,那么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仵作衙役,不但要背上黑锅,假如再来个限期破案,难免受那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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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仵作嘴上应承着古知县,但是验尸的流程却一个都没有敢少:“死者下体有撕裂伤口,从流血和伤口结痂情况看,应该是在死者生前造成的,不属于陈旧伤。”
一旁的古知县听到伤口,当即来了精神,赶紧问道:“撕裂伤口?这是致命伤吗?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这下,别说仵作无语了,就连旁边那些办差多年的衙役,也都对这个书呆子知县翻起了白眼,还是同县的捕头看不下去了,凑上去悄悄在古知县耳边解释道:“大人,一般仵作说的下体撕裂伤口,基本都是女性遭受了侵犯造成的,这不会是致命伤,只能说明死者有被强行同过房,不属于陈旧伤,说明这个女子原来是处女,被侵犯的是第一次,这样方便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以便缩小凶手范围。”
古知县听完捕头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话,凸显出自己的无知,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知县的权威,只能来个强词夺理:“本官不知道吗?还要你来画蛇添足的解释,下体撕裂伤就不能致命了?就不能是凶手将凶器,从死者下体刺进去杀人?你倒是说说,用刀剑从下体刺进去,能不能杀人?少见多怪!”
其实,古知县的这番话,分明就是为了挽回颜面,现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碍于人家是这里最大的官员,所以身后的县丞和主簿,以及周围的衙役,全都纷纷附和,赞叹古知县博学多才。
而那个本来想拍马屁,却一不小心拍到马腿上的捕头,也只能战术性的讪笑着,随大流一起赞美他们“睿智”的知县大人。
只有正在验尸的仵作,没办法人云亦云,毕竟他作为验尸的主要责任人,但凡说错一句话,误导了侦破案件的方向,最终导致案件没有侦破、凶手没有抓住,那可是严重的渎职行为,轻则丢了差事,重则流放劳役,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仵作只能强忍着恶心,打断那些衙役的马屁:“启禀大人,小人已经勘验完毕,这是验尸记录,正式的报告还要回去再整理,请大人过目。”
古知县接过验尸记录,直接略过了前面的现场勘验情形,翻到后面的结论处,仅仅看了一眼,就惊诧的抬头看向仵作:“你的意思,这个女人是被老虎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