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陛下要我嫁与皇室,你应当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选其他人,免的就是我叶家远离党争,更不想让这场党争催化的更厉害。”
“三殿下,你奋起直追,你很争气,也很厉害,可是我嫁给你,就是带着整个家族,做你党争的后盾。”
沈厌仍是不甘心。
“可我即便要争,也能争到那至高之位,我从刀枪剑戟里爬回来,步步为营,又怎么可能会输给他们。”
“我不需要叶家的助力,我也能赢!”
叶蓁蓁不耐的皱眉,她的话难道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沈厌知难而退。
“可是三殿下,我若嫁你,除非你交兵权,舍江山,不去争那至高之位,将你的不甘,抱负,全部生生咽下去。”
“你与舅舅离心,甚至根本就不是为了宁国才去争那帝位,你有太多仇恨,太多不甘,舅舅是不可能,也永远不会将皇位传给你,所以才会逼我,想尽办法也要让我嫁给他其他的儿子!”
“这些我懂,难道你就不懂吗!”
心里的话吼了出来,叶蓁蓁最后一抹戾气散尽,看着沈厌流淌着淡淡悲痛的眼眸,她有些哑然,却还是闭上了眼。
为何对着沈厌,她总是充满了猜忌,防备,甚至连耐心,分给他的都比别人少一些。
从谷底爬上来的人,人们总是不会先想到他这一路有多难,多累,而是下意识的去想,他到底还要踩着谁,爬到多高的位置。
沈厌唇间嗡动,他怔怔的伸出手,似是想捻起一缕她的发丝。
他沉默许久,最后连声音都带上了些许暗哑。
“蓁蓁,倘若我可以呢。”
叶蓁蓁惊愕的睁开眼,入目时,沈厌薄红的眼眶,忽的落下一滴泪。
“倘若我可以接受你所有的猜忌,怨怼,脾气,不满,倘若我可以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
“倘若我能咽下我的不甘,仇恨,抱负,执着,倘若我可以不要江山,不理外界的所有人。”
“叶蓁蓁,倘若我真的可以呢。”
过往的一切,沈厌人生中所有的苦难,折磨,执着,恨意和不甘,他都可以生生嚼烂咽下。
因为在叶蓁蓁不知道的角落,他其实已经来了千千万万遍。
从长街初见开始,从他收下那方帕子开始,他便真的将人放在心上感念。
沈厌并非能够自控之人,或许就如叶蓁蓁所说,他对于幼时之事太过耿耿于怀。
叶蓁蓁会唤他小梨,会对他和颜悦色的笑,她明媚,肆意,潇洒,只要肯去注视她,就没有人不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