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觉得商人纳税,所征收上来的钱与普通百姓缴纳的土地税,人丁税相差无几。
所以这算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吗?
叶蓁蓁倒也没生气,她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却丝毫不怯的对上齐老目光。
有人若要讲废话,她便同他讲废话。
但有人若要讲理,她便也能同他讲理。
“既然齐老要说说规矩和功过,那本郡主便也和齐老讲一讲,什么是规矩,什么是有用。”
叶蓁蓁有样学样的朝宁帝行了个拜礼,随后目光缓缓落在地上的齐老身上,开口道:
“我领的是陛下的旨,上朝也是遵陛下的旨,我虽没有一官半职,但我是大宁的子民,我到金銮殿,这是臣民对君的忠,这才是规矩。”
“天下规矩,是何时形成?又如何形成的?规矩是人定的,更是为人定的,若以一己私欲,不利国利民,不遵纪守法,这才是没规矩!”
和这些官场上浸淫多年的人讲规矩,和天下大同的臭墨子文采,那叶蓁蓁绝对是要甘拜下风的。
但她可以避重就轻,直接朝着最要害,最利益中心的地方痛击。
“再说有用,本郡主不知道你们到底能不能理解何为税率,又何为商税。”
“土地税一月多少,几文?还是几十文?又或者说一年才多少银钱,是否又能每次都收的上来,收的齐全?”
“但商税呢?一个商人他一月若能赚二十两银子,他的税率该是多少?就以百中之二来算,足足四百文。”
“恕我直言,一个村子交上来的土地税,能不能凑出来四百文钱?”
齐老已经有些浑浊的眼仁微微转动,但面上却依然是一言不发的模样,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叶蓁蓁的目光也不再局限于齐老的身上,她一寸寸扫过在殿中的每一个官员,语调渐高。
“这还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商户能够交上来的银钱,可若是商行呢,大商户呢?”
“就以本郡主为例,我名下所持有的所有商铺产业,一月的总额是你们无法想到的,一万两?还是十万两?”
“我告诉你们,是一百万两都打不住!”
“挣得越多,税率越高,挣得越少,税率便越少,税率最高可达到百分之三十,那么我一个人一月可以收上来多少钱?一年又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