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安丢下一句话，不再多看地上的人一眼，拉着季应淮转身就走。

出了牢房，还能听到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姜时安悄声对季应淮说：“这几日让衙役们看着点，别让任何人来见他，他这会儿不就是还抱着希望，觉得姜博远会来救他吗，那就打碎他这最后一丝希望。”

季应淮点头，伸手摸了摸姜时安的脑袋，心里感慨了一下，少年后脑勺还挺圆润，头发也柔软，触感不错。

“好，都听你的。”

姜时安这几天都被摸习惯了，也懒得再反抗，反正摸两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对了，你让衙役给他换个牢房，我记得拐角那间牢房里面没人。”

姜时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得有些坏。

季应淮了然，拐角旁边不就是平日里衙役们审讯犯人的地方。

这墙壁又不隔音，住在那里，比现场看着审讯听些声音，还容易让人恐惧。

他垂眸看着身旁的姜时安，少年比他想象的心细胆大，别说京城世家那些精心养出来的小哥儿，就是普通男子对于审讯刑法，也很少有淡然说出口的。

刚才在牢里他说着那些处置犯人酷刑时，特意观察过姜时安的脸色，少年脸上没有害怕，抿唇的时候像是在思考，真的可行吗？

明明行为举止和调查中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但是这些天做的事却又是符合姜家小少的身份爷，真真是处处奇怪，处处矛盾。

仇恨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如此之深吗？

姜时安摸了摸下巴，佯装没注意到男人落在他身上打量的眼神。

暴露的太多了，只要是不傻都会有所怀疑。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将自己的身份如实告诉季应淮，至少也要等他见了那位传说中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