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恒步入军帐,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坛,仰头痛饮了几大口。酒液如同烈火般滑过喉咙,他喘息着,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片刻后,他平复了气息,问道:“顾将军,究竟有何要事,非得在军帐中详谈?”
顾俊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恕我直言,陈北年今日所为,不过是疲兵之计。”
赵天恒眉头紧锁,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顾俊明分析道:“陈北年背后有整个玄朝作为补给后援,而赵天王,您的补给又来自何方?”
赵天恒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除了这座永州城,我一无所有。”
顾俊明叹了口气,直言不讳:“赵天王,您最大的失误,便是将刘家赶尽杀绝。”
赵天恒不答话。
顾俊明接着疲兵之计这个话题谈:“他今日攻城,只动前军,未填沟壑与护城河,只借着那座石桥冲锋,不过就是为了试探。”
赵天恒道:“此话在理。”
顾俊明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队轻骑只在护城河外绕着城跑,却不进攻?”
赵天恒道:“看到了。”
顾俊明道:“他们是为了观察我们城墙哪边守卫薄弱。”
赵天恒点头道:“我自然明白。”
顾俊明深吸了口气,道:“赵天王,白莲教‘革新派’其他兄弟何时能来支援?”
赵天恒道:“我已派了人去与他们联系,让他们尽快支援。”
顾俊明沉思片刻,道:“永州城内存粮不少,百姓也愿与你一起造反。我这倒有一计。”
赵天恒道:“速速讲来。”
顾俊明道:“让他们别来支援,在各处造反,不论是村庄,亦或是城镇,只要能攻下就行。即使攻不下,把动静闹大些也行。”
赵天恒皱眉道:“我并不保证他们对待百姓,会和我对待百姓那般。”
顾俊明急道;“赵天王啊!陈北年可以心软,你不行啊!他是归顺了朝廷,你是造反!”
顾俊明说的话在理,赵天恒无言反驳。
顾俊明接着道:“永州南以潇水为天险,形成四面环围的堑壕和护城河,着实易守难攻。你既占了永州,以此发家再合适不过。”
他也喝了口酒,道:“但独木难支,你若将其他兄弟全聚于此,不过也只是座孤城。但若你叫他们在各处造反开花,只要能成,我们以永州为中心,将战线拉开,不怕没机会夺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