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瑜摇了摇头:“薄一鸣,我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闵瑜了,你知道吗?”
薄一鸣:“闵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了好感,他的妻子就认为他的男人出轨了,不肯原谅,结果把男人推给了对方。”
闵瑜苦笑,心里是你不值得原谅的呐喊。
薄一鸣:“我再给你打个比方:一个人在河边走,另一个人没有拉一把,反而推了一下,那个人就真的掉下去了。”
闵瑜:“这已经跟原谅不原谅没有了任何关系,跟拉一把、推一下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成年人,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你需要拉一把、推一下吗?况且,我也是真的累了,想歇一歇。”
薄一鸣真是话不惊人语死不休,讥诮的说:“你厌倦了,怎么不早说?你以为你还是……”
闵瑜突然就爆发了:“你说的对,我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闵瑜,那个闵瑜早死了,被你活活的杀死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说完,站起来,走进书房,关上门的瞬间瘫软在地上。二十年的婚姻,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最初的时候,没有给你物质,后来又没有了爱情,现在又在你的心头插上一把刀。让你遍体鳞伤的走出他用逼仄、压抑、无情、无义编织的笼子,在太阳下无处遁形,因为你已经,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闵瑜接到父亲闵哲的电话:“瑜儿,爸爸在楼下,接你回家。”
闵瑜站在窗前,泪如雨下。她知道,妹妹还是和父亲说了。
夜里,闵瑜给薄文发了一条微信:累了,才选择离开;离开,是因为放下;放下,是为了轻装出发。
薄文回了一个拥抱的手势,就泪如雨下。他的妈妈隐忍了那么久,还不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如今,他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妈妈却没有了叫做家的地方。他悄悄的起来,轻轻的走出屋去,寂静的夜空里寒星点点,只有他一个人泪流满面的在这寒夜里踽踽独行。
他想着妈妈的病痛,想着外公的老迈,想着苏子的体贴,想着未知的学业……想着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他倔强的擦了擦眼泪,往回走,一抬头,温润的灯光自那个熟悉的窗口倾泄出来,他知道,她在那个叫家的地方为他守候。
薄文淡淡的笑了,浑身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