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无言以对。
施柯惨淡的一笑:“我不知道她以什么理由安抚了她的男朋友离开,她走过来,和我说,她没有钱,希望我原谅她,如果是你,你原谅她吗?”
苏子下意识的说不能。
施柯呵呵一阵冷笑:“对,不能。我报了警,她跟警方辩解,她是在给我做情感咨询。多么可笑,她说她给我做情感咨询?一直是我安慰着她好嘛?”
施柯说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人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
苏子想,他哪里还有胃口,他的心都是在滴血的啊。现在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无异于在他滴血的伤口上撒盐。
两个人一时陷入沉默。时间也仿佛凝结。
施柯的手机响,苏子看着他接起来,看着他有一时的沉默,她知道他在听对方讲话,她只听他说:不行,不能和解。对,不能。那么坚定而决绝。
苏子看着施柯挂断电话,她知道那是警方打来的电话,她也知道了施柯的坚持。苏子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对方,直直的跪了下去,未曾开口,眼泪掉了下来:“施大哥,您比我年长,我叫您一声大哥。冉彤她,只有三个月就毕业了,我不希望她还没有走入社会,档案里就劣迹斑斑。我之所以尽心尽力的为她奔走,因为她太不幸,父母离异,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去世,她去找父亲,父亲都没有见她就不辞而别,她没有任何生活来源,才出此下策,我求您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求您。”
苏子说着,泪如雨下。
施柯哑着声音问:“你是她什么人?”
苏子如实回答:“同学。”
施柯有些愣怔,他不相信了人间还有真情,但是,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为救自己的同学可以放下尊严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求他。
罢了,罢了。
施柯搀扶起苏子:“你起来说话。”
苏子擦了擦眼泪:“谢谢。施大哥,我说一下我的想法,你看这样行吗?我加你微信,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同时,我给你一个承诺,我给你找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给你妈妈治病,治疗费用这一块,我来想办法。你看行吗?”
施柯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孩,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软肋。他已经对不起妈妈一次,还能错过这个机会吗?她能找到这个城市最好的医生,应该说她有着不错的家庭背景。无论怎样,既然钱可以要回来,又可以给妈妈治病,这个结果不坏。至于冉彤的未来,现在只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苏子加了施柯的微信,给他转了钱。
施柯看着手机里的钱数,愣怔着看着苏子:“你多转了一万是什么意思?”
苏子诚挚的说:“施大哥,这一万是我给你妈妈的,这一年多,她应该也跟着操了不少心。”
施柯不收:“两码事。”执拗的给苏子转回去。苏子感慨他的善良。唉,如果不是这份善良估计也不会让演技那么拙劣的冉彤给骗了。
苏子说:“施大哥,你有我电话了,你什么时候想领妈妈去医院,你打我电话。”
施柯也不推辞:“好。”
苏子叫来前台何姐:“何姐,把这些菜打包,再把店里的牛排装两份,小肘子装一个。我带走。”
苏子送施柯回家,把打包的饭菜、牛排、肘子递给施柯:“施大哥,饭菜都没有动,我打包给你带回来,回家热一下就好了。”
施柯不接。
苏子真挚的说:“施大哥,你和我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们还是要走动的不是?阿姨还要治病的,你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就见外了,以后我们怎么相处?”
施柯接了袋子:“谢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小区。
苏子知道了那份直男的倔强与傲骨。
苏子求得了施柯的谅解,又马不停蹄的来求警察,声情并茂的把冉彤的不幸又讲了一遍,警察似乎不为所动。苏子急了,“扑通”一声跪下:“受害人都原谅了冉彤,求您也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行吗?”
警察一下子就懵了:“哎,你这孩子,怎么还跪下了?快起来,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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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打电话给施柯,确认施柯原谅了冉彤。
苏子接冉彤出来的时候,跟没事儿人似的,叮嘱冉彤:“想清楚你以后的生活,如果你想堂堂正正做人,这件事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任杰。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明白吗?”
冉彤放声大哭。
苏子知道,这泪水,有委屈,有悔恨,有自责。希望她能吸取教训,好自为之吧。
苏子送冉彤回宿舍,踏着夜色走出校园,有三三两两的学生陆陆续续的走着。或回宿舍或去图书馆或去教室或去校园的某个角落卿卿我我。
苏子坐在车里,拿出手机,屏蔽了冉彤,大学四年,她真心对待的朋友,还能是朋友吗?心胸狭窄是气量小,斤斤计较是没见过世面,那么心术不正呢?她屏蔽冉彤,更想让冉彤忘记自己。毕竟,如果冉彤不说她自己的过往,那么只有自己知道她曾经的经历。如果自己自动自觉的消失,对于冉彤来说,是不是会生活得更自在一些?就当自己在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苏子给薄文电话:“陪我出来坐坐吧。”
她哪里知道薄文背了大包小包的,带她去了山顶。
薄文将手提包放在地上,背包也放在地上,拿出折叠凳展开,递给苏子,苏子接过来,放在地上,用手试了试,不错,坐在上面,看着薄文。薄文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她:“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