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星期,薄文也就回来了。已经放寒假了,回家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吗?还是围棋室的孩子们假期有比赛?薄文没有说,苏子也没有问。薄文没有说,是因为他不想说吗?而苏子没有问,毕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年了,她不想因为她的刨根问底、上纲上线乃至咄咄逼人影响他的心情,以至于自己也不好过。
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吧。相安无事不好吗?是的,她需要一个解释,但这个解释的提及不应该由她来开启,她希望他能自动自觉的“主动投案自首”,然后,自己才能做到对他“坦白从宽”。
薄文像没事人一样一如既往的教围棋室的孩子们围棋,只是那面无表情的脸色过于难看,孩子们都敬怕三分,不敢造次。苏瞻混迹其中,玩的不亦乐乎,渐渐的感知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也就没了兴致,不再张罗着去围棋室玩闹。
薄文刚回来时,韩玉也会拿着寒假作业按时守点的来打卡,不久也不去了。有时间的话,也只呆在苏子的402,写写作业,描一些图画。
一切似乎都那么正常,没有什么不妥。不和谐的只有薄文的过于平静。薄文不说,苏子不问。两个人没有了太多的交流,也没有了太多的暧昧,有的是很明显的疏离。没有太多的交流也仅限于苏子不太回应薄文的交流;没有太多的暧昧,也仅限于苏子不太回应薄文的暧昧;很明显的疏离,也仅限于苏子的疏离。就这样,两个人竟然心照不宣的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然而,不到三天就是除夕了呀,薄文不回上海过年了吗?
苏子买了两瓶酒、两盒茶叶、两瓶橄榄油、两盒干果,来找薄文,她要试探一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拿姥姥的话说,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是啊,一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能有什么吸引力?为什么还那么在意呢?
苏子把东西放在老板桌上,有理有节的说:“我给你爸妈买了一些新年礼物,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薄文的冷脸不是针对苏子的,对苏子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亲爱的,不用了,我不回去过年了,你看不出来吗?”
苏子有一些吃惊,稳了稳心神,淡淡的问:“为什么?”
薄文一边忙着手边的事,转过脸来,看着苏子,笑着说:“陪你啊。你不知道吗?”
苏子耳边是单亲家庭、家庭不睦、人格障碍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