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母亲是在装病。

她最近的眉头一直在跳，她觉得是她通宵猛干的原因。

其实现实中很多事都有预兆，但是当时的人并不能及时察觉，因此才会产生这么多遗憾。

于清还在家里睡觉，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她一下子就醒了。

吴传棋、龚醒和武常辉一脸着急，抓着她的领子把她拉起来，语气急切：“别睡了！你家里真的出事了！”

“于清！”

“你妈妈去世了！就在今天！”

“你快点穿衣服，我们叫了车在下面等着，你现在坐飞机回去！”

“于清！！！”

龚醒在她耳边咆哮。

于清呆呆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的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跑了出来。

这些天跳个不停的眉心突然没了动静。

于清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情绪渐渐上涌，铺天盖地的哀痛压垮了她。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滚带爬下床，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分不清左右，一直想把鞋穿进去，却一直穿不进。

武常辉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抢过于清的鞋，二话不说把她背起来往外面跑。

迎着风，她的痛苦更加真切。

她终于扛不住了，趴在武常辉的背上哭出了声。

于女士在梦中惊醒，她一摸脸，发现脸上都是泪水。

何先生抱住她，轻轻替她拭去眼泪，低声问她：“做噩梦了？”

梦中的心悸仍在。

于女士痛苦闭眼，“梦到我妈妈了。”

何先生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气息渐渐平静下来才出声道：“没事了，现在还早，继续睡吧。”

于女士闷闷道：“何先生？”

“嗯？”

她隔了会，又道：“何先生？”

何先生不厌其烦：“嗯？”

于女士抱住了何先生，在确定他不会像赵琴一样突然离开后沉沉睡去。

何先生亲了亲她的额头。

因为她那无意识的梦话，他完全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