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像一位默默无闻的父亲,从衣着到内务,他事无巨细地指导着他们,他与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刚刚在训练场集合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没什么,这个时候却是真的有些离别的愁绪涌上心头了。
其余排简单道了别就解散了,唯有他们还站在树下。
陈教官的KPI其实已经完成,可他站在那,开口唱出了那首歌。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他的嗓音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音色,粗犷,低沉,与这首歌的原唱是天差地别,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他简单唱完那一段,立正站好,朝着他们的方向敬礼,所有人不由肃穆回礼。
陈教官放下手,说:“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兵,希望你们能力争上游,做人做事都要无愧于心,日后若是功成名就,不必去寻我姓甚名谁,只需记得这里有一个为祖国肝脑涂地的陈教官就好。”
陈教官的话一向少,如今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字来,却是字字都击打在众人的心上,振聋发聩。
也许他们日后会忘记这位教官,也许他们也会忘记这段时间在这里的经历,但这一刻的深受感动做不得假,这一刻的情真意切是确确实实的发自肺腑的,没有人能否认。
班车在基地外面候着,哪个班先集合完毕哪个班就能先走,西柚从于文那拿过手机,二话不说揪着于文不让他走,一直把他拉到宿舍楼下。
他颇感无奈,在楼下站好,温声问:“怎么了?”
西柚张牙舞爪:“你是男生!你要帮我!”
话说西柚今早起床,那是叫一个生不如死。
虽说昨天她已经叫何师傅给她揉过了,但她毕竟是拼了大半条命在做俯卧撑,简简单单的按摩当然不能完全缓解她的痛苦。
她差点没爬起来,还是孙琳搭了把手把她拉起来,她哆哆嗦嗦才爬下的床。
也别提让她把行李搬下楼了,她现在就是拖着行李箱都觉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