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被丢弃的士兵。
能否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命了。
宋仁康确定军队离开后,才睁开眼睛。
宋仁康瘦至凹陷眼眶里,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
小心谨慎的坐起身,在看到身旁躺着的人是熟人后,赶紧去将人推搡醒。
“铁头,你快醒一醒,我们现在自由了!”
“咳咳——”
铁头悠悠转醒,想要睁开眼,又被烈阳刺得闭上眼睛,他伸手挡住太阳。
“大康哥,我们这是在哪儿?”
宋仁康拉着他起身,“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个人颠颠撞撞起身,越过地上躺着的士兵,往官道旁的树林里走。
最后两个人在树林间停了下来,抓着树上的嫩叶子就往嘴里塞。
没办法,他们这几个月来,在淮南王修建行宫的地方做活,一天一顿饭,只有一碗稀粥,一个硬邦邦的饼子。
他们两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大幸了。
好不容易等到过来的人,说是带他们结束这不合规的徭役时。
但他们来不及高兴就被无情的告知,让他们所有徭役充做兵丁。
做徭役,七死三生,当兵那就是九死一生的,他们当然不愿意。
但是容不得他们可不可以,在接连砍杀几个反抗的人后,大家不得不老实听话。
……
树叶苦涩,也好过什么吃的都没有。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靠着树坐下来。
铁头靠着树,眼睛酸涩,“大康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听说这次军队是要去安福县打仗的。”宋仁康这样的临时炮灰兵,根本就不知道是要去和谁打。
从前宋仁康只是不善言辞,并不是没有脑子,同时他也是个细心观察的人。
历经这次徭役,他才明白人有时候还是要会反抗,不论用什么办法。
他这次便是装晕,才得以重获自由。
“大康哥,我想回家了!”
铁头是大林村的人,他们两人从前就认识,这次在徭役中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