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戛然而止，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扰。顾长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乱，径直推开了院门。

院中，钟灵儿一身素衣，坐在古琴前，纤细的手指还停留在琴弦上，美目中却满是惊愕。

看到顾长生，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见了鬼一般，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怎么来了？」

顾长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原本满腔的怒火，在看到钟灵儿的那一刻，却化作了无尽的悲伤和疑惑。

他不明白，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为何要背叛他？

「灵儿，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顾长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钟灵儿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顾长生的目光。她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钟灵儿的声音细若蚊蝇，却掩盖不住她的心虚。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顾长生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自嘲，「太子调集军队，意图谋反，而你，却将我的计划和部署，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这就是你说的不知道？」

「我……」钟灵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险些跌倒。

顾长生见状，心中一痛，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住她，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为什么？」顾长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再次问道，「灵儿，告诉我，为什么？」

钟灵儿抬起头，看着顾长生，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长生，对不起……」钟灵儿哽咽着说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顾长生冷笑一声，「什么叫逼不得已？是太子的威胁，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不是的！」钟灵儿激动地反驳道，「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可是……可是我不能……」

「不能什么？」顾长生上前一步，逼问道，「灵儿，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宁愿背叛我，也要帮着太子？」

钟灵儿看着顾长生，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好，你不说，我来说！」顾长生怒极反笑，指着钟灵儿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认为我斗不过太子，你害怕将来太子登基，会杀了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