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兴复宴上,杨卓暗中打死了两三个企图对顾元征下手的人。他如今是真真正正报完了生育之恩,现在顾元征就只是顾元征,不是恩重如山的顾先生,更不是血脉相连的生父。
沈泽澜先行押送了顾元征回狱中候审,沈泽帆亲自去了樊家提病榻上的樊容德。汽车还没驶进樊府,就看见樊府上下挂着白帆。
“这樊容德难不成死了?”沈泽帆挠了挠头皮,心想怕不是何纯熙又补刀了。
副官刘浩及时跟沈泽帆报告了樊容德受伤的经过,“据说他被子弹伤了脾胃,做了手术,在家静养已经见好了。”
“他死了便罢,畏罪自裁很是合理。先进去看看,但别多嘴。”
樊容德的棺材停在花园中,满墙的凌霄花火红一片,看不出半点凄凉之意。
樊家原先的故旧知晓了樊容德的作为,都不敢上门吊唁,樊府中只有樊家母女跟何纯熙三个女眷,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喝茶。
“沈少帅莅临,快去厅堂喝杯茶水。”钟瑛全然没有死了夫君的悲伤,除了眼圈有些黑,精神头却是极好。
“喝茶倒不必,只是樊先生夜里殒命,我们为了尽责需要查验一下尸身,验明正身。”
沈泽帆作势往棺材走去,余光看见何纯熙跟樊琦琦倒是很淡定地坐在亭子里尝果子。
棺材打开后,沈泽帆扫了一眼,尸体脖子上有淡紫色的痕迹,但不至于掐死。手腕上是很深的刀伤,加之惨白的脸色,失血过多应该是主要原因。
不管这三个女人对樊容德干了什么,倒是很聪明地伪装成了自杀,一早上就收殓到棺材里,便没人能注意到现场的漏洞。
“沈少帅,你这也看完了,不如去喝盏茶?”钟瑛下了逐客令,沈泽帆不禁怀疑杀死樊容德也有她的份。
“樊夫人节哀,我看您这眼睛就知道哭了许久,彻夜未眠吧。”
“结发夫妻,为他哭一哭也是应该的。谁让他犯的是杀头的罪,我想清楚了,为了赎罪我愿意捐出大部分财产支持督军建设中夏。只希望对我那不成器的两个儿子能从轻发落,还有我女儿,她既是证人大义灭亲,请督军宽恕她从前知情不报之罪。”
沈泽帆点了点头,“我会向父亲说明的,请樊夫人不必担心。那位跟令爱关系密切的小姐昨日帮了我大忙,不知是哪家千金?我好备了礼去府上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