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杀了一个人。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他临死前,我还严刑逼问了一番。他告诉我,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其中一个是顾元征,商会副会长,他有些生意是从我父亲那里抢来的。还有一个人,我是怎么也没想到。”
何纯熙直直看着樊琦琦,见她由忧郁逐渐变得有些心虚,最后实在绷不住噗通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对不起,小熙,我应该主动告诉你的,可是我怕,怕你从此记恨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起来,琦琦,你跪我做什么?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替他道歉。”何纯熙起身去拉跪在地上的樊琦琦,她却不肯起来,一直说要赎些罪孽。
何纯熙只好也跪坐在地上,抱住抽泣发抖,涕泗横流的樊琦琦。
“琦琦,不怪你。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是想继续当工具被摆布利用,还是奋起反击,哪怕鱼死网破,也要向着自由的方向。”
“对,我不该就这样活一辈子!就算他是我父亲,他要我回馈生养之恩,我也不能学了哪吒把刀对向自己割肉。”
樊绮绮唤醒了内里强韧的本性,她原本可是崇尚进步的新时代女性。她绝不允许自己被当货品一样交易,更不允许自己把自己看低了去。
两个年轻的姑娘在神佛面前相拥,以契合的灵魂共酿她们的复仇计划,为了自由和良知,为了公理和正义。
从此以后,樊绮绮并不常驻寺院,反而经常在樊家和陈府留驻。陈湛以为她终于改了性,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些许。
每半个月她去一趟静元寺,在那里跟何纯熙传递一些信息。何纯熙在外打点关系需要钱财,樊绮绮便动用自己的嫁妆全力支持。
山河省的督军沈希鸿占领了宫家一半的地盘,昌城潭城都沦为沈家囊中之物。
相较于宫家的治理,沈家有更严明的法纪。先是禁止了辖区内的烟馆生意,后又查封了几家违规经营的赌场。
而陈湛与顾元征官商勾结,对顾元征开设的烟馆赌场多有庇护。
樊绮绮告诉何纯熙,她父亲樊容德千方百计也挤不进陈湛跟顾元征的生意中去,成了被排除在外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