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以前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在其他人的算计之下发生，但是木已成舟。

局面就是这样，他们由一对怨偶变成了分居之中的夫妻，而且分居已经快满一年。

程叙舟到底是食不知味，剩下的早餐没有再动几口。早班护工很快就回来了，收拾好桌面。

于晚樱挎起小包，对程叙舟说：“如果程亦彦的案件，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可以尽管通知我。”

他说：“有律师团在。这一件是公诉案件，由当地检察官负责起诉，受害者权益会得到保护，可以不出庭。”

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没刚刚那么失魂落魄了。只是说到“受害者”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咬着牙。

“嗯。那么，再见，祝你早日康复。”她用极其公式化的语气说。

“但是张秀雯的事情，等我把她送回国之后，可能会需要拿到你的口供。”他说。

“可以。”

案子走流程，不管是程亦彦的案子，还是张秀雯被送回国接受调查，都需要一些时间。于晚樱并不排斥配合调查。

只是当下，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程叙舟半坐在那儿，脸色略微发白，下巴也显得瘦削。往常的威严一下子消失了一半，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变成了个病书生的样子。

到底是伤筋动骨的手术，又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不是铁打的。

于晚樱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多言语。直接推开房门走了。

她怕多看几眼，自己就会狠不下心来，走不了。

赶到机场的时候还很早，于晚樱捧着一杯咖啡坐在候机室里，喝一口，心里痛一下。

她当然会痛，甚至不会比程叙舟少。

她知道程叙舟是怎么想的，误会解除了，两人是不是就应该放下芥蒂，重新开始？

但是以前的事太痛了，跟他在一起，就会无时无刻不回想到过去的那些绝望。她没有勇气回顾，更没有勇气从一段已经偏离了的轨道中，再重新走回去。

碎掉的东西要重新拼合起来，多么难。

不但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

她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让自己站起来往前走的，她不想回头。

还有，虽然她不欠庄佳仪的，但是他欠。不，确切的说，他欠的是吕家人的。那么就让他自己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