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正午,城西的十里坡,夏意渐浓,树林中入耳皆是蝉鸣。
一辆马车慢慢的从远处驶来,车夫看到四下无人,朝身后马车内问道:“老爷,四下并无其他人。”
“等着吧,他应该早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袭来,来人站在马车后面俯身拜下,道:“大人,可否车内一叙?”
“老杨,你到前面守着吧,好了之后我会叫你。”
话音刚落,车夫腾空而起,向前面数丈之外飞去,靖翎钻进马车内,再次拱手道:“太宰大人养病期间,多有打扰还望恕罪。”
“不用装模作样了,说吧,陈将军有何要紧事?”
靖翎拱手说道:“太宰大人在上,在下有一事想不明白,还请太宰大人指教。”
“哈哈,人在朝堂哪有什么明白不明白,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大主宰明白就行了。”
“太宰大人,您知道大主宰双生之身世吗?”
“老夫当然知道,”太宰警惕的捋了捋长须,抬头说道:“这并无隐秘之处。”
“那太宰应该也知道,现下朝中那位其实并非......”
“咳咳,”太宰突然咳嗽起来,止住咳嗽之后略带疑惑地问道:“抱歉,陈将军刚才所说老夫没有听仔细,听说大主宰也是圣体抱恙,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年纪大了身体状况难免有所欠缺啊。”
“哦?您看,大主宰身体会差吗?”
“年纪大了自然会欠缺一些,哪里能与少将军年富力强可比。”
看对方一直跟自己绕弯子,看来朝中皆言太宰才是最老奸巨猾,果然没有说错,靖翎看此情形,多聊下去似乎也无益,起身躬下身准备告辞。
嘴角微微笑的太宰看到靖翎这个神情,拉了一下马车的窗帘,装作漫不经心的说:“老夫的势力在于文官,遇到需要我可以让人帮你往上参几本奏言,或者民间写几个剧本,至于多余的事情我是帮不上忙的。”
靖翎笑着下拜说:“那就有劳太宰大人了。”
“还有,我这个人,只认礼法,你们那些旁的交易与我无关,大昭国的律法是我办事准则。”
“那是不是谁犯法,您就拿谁?”
“哼,我治下的刑部如若执法有不妥之处,你尽可来找我。”
“如果大主宰犯法呢?”
“我要见到证据,而不是凭空猜测。”
“太宰大人,您会拿到证据的,”靖翎再次躬身告辞,转身离开马车之际,留下一句话:“江山即易,望太宰大人永葆秉公执法之本色。”
感觉到人已经走远,太宰坐在马车内冷峻的叹了口气,“唉,这即将迎来的夏天,不知谁会一步一步走向万劫不复啊。”
深吸一口气之后,太宰叫道:“老杨。”
一个身影从远处树梢应声而来,坐在马车车沿,对马车内说:“老爷,我们这是直接回府吗?”
“当然不,先去几个药房绕一绕吧。”
“是了,您坐好。”
“老杨,你觉得刚才那人的身手,如果与你交手,你有几成胜算?”
“没有出手,所以看不出,但是刚才闻风而来的破风之声,此人轻功已入幻境,非老奴之见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