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关兵营内,田裕昌揪着来报信的斥候问道:“你说什么?祈州城大乱,周边的几座城池现在也陷入了一片骚乱之中?”
“是的,将军,不止如此,各地百姓还称,这是祈州受到了上天的诅咒,这是要惩罚祈州城,祈州城流民也逐渐向周边几座城池涌去,祈州城内已被起义农民和受害商贾家属占领了,他们说要替天行道,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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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造反啊?”田裕昌愤怒的说:“来人,点兵两万随我前往祈州城平乱。”
田伯仁急忙阻止道:“边关守将,没有得到朝中调令,不能擅自入城平乱的,父亲,我们还是先八百里加急送往兵部请示一番吧?”
“此事皆因几起没有下文的大案而起,不明不白的数百人无辜送命,却查无下文,这才是激起民愤的根源。数月之久我们也没有等来结案,现在有人煽风点火,民怨四起之后,如果不能及时止住导火索,可能最终会把造反的激情彻底点燃,到那个时候可没那么容易平叛民乱了。”
“可是,父亲......”田伯仁正要继续争执,门口帐外响起了马匹的声音。
片刻之后,有人掀开大帐,单腿屈膝躬身拜下,说道:“无命见过二位将军。”
田裕昌甚是意外,连忙说道:“快快请起,不知少将军是否已然安然回到京城?”
“将军放心,少将军不止安然回京,我前两天从祈州城府衙还听说,大主宰已经晋升少将军为护国大将军,并将庆州城主小女赐婚许给了少将军,着内务府操办三个月内完婚。”
两位田将军皆是面面相觑,同时问道:“这是何意?”
无命摇摇头说:“大主宰的心思,确实猜不透,而且抵达京城之前,大主宰派出内务府各精锐前往半路堵截少将军,风起大统领在落马坡也被少将军斩于马下,按理说大主宰应该至少会想办法惩办少将军才对。”
“不对,”田裕昌说:“大主宰背后肯定有阴谋,难道是想捧杀?”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说完,无命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对田裕昌说:“田老将军,这是少将军离开祈州之时,让我在办好差事之后赶回天狼关,务必将此信函亲手交给您的。”
“哦?办差?”田裕昌沉默不语,打开信函仔细看下去,一边看一边惊讶的摇摇头,然后将密函交给田伯仁。
“这,你们这是......”田伯仁看完,整个人愣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田裕昌不住的摇头,转过身踱步了好几圈,回过头问:“无命,你老实说,城主、庄主以及无相,是不是你,或者靖翎杀的?”
“是的,是我们杀的。”
“而后你们发现了无相就是大主宰,而真正的无相进了皇宫,不仅将大主宰踢出皇宫,还被软禁在这个悬空寺内,成了大主宰及几位太主走私贸易的工具人?”
无命点点头说:“是的。”
“你们在知道这些之后,决定要一步一步揭露现在朝中那位大主宰的真面目,所以你们第一步就是故意放出风声,让那些被谋害的商贾家属来祈州城闹事。”
无命微笑的说:“老将军,不仅如此,我们让他们散布流言,最终达到民愤的目的,让天下间被蒙在鼓里的百姓们知晓,他们供奉的大主宰,其实如此不堪。”
“所以你们第二步是继续造流言,想要揪出大主宰或者太主私通他国、私贩资源的证据,连带将假银一案的真相公诸于天下,让百姓彻底对宫内的圣宰失去期望。”
“少将军是这样打算的。”
田伯仁不解的问:“可是为什么这个流言,要从我们天狼关传出来呢?”
“我猜,”田裕昌说:“他其实是想造出一个假象,让人觉得这个流言是从北魏传出来,经过天狼关之后传到大昭国内。”
“正是如此,而且少将军还为后续的起义准备了足够的银两,”无命笑着说:“老将军,想必此时,大太主已然在朝中失势,转投了少将军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