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回来了。”
水鹿彻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茫然。
他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实的副本经历,还是在做梦,太多出乎意料的发展,太多说不明白的地方。本来看到激光,并意识到房间似乎只有他自己时,他就断定那是梦,但是从楼上坠落下来的感官又过于真实,那种从心底蔓延而上的恐惧,那些疼痛,在脑海中鲜明至今,未曾褪色。
宋春驰忽然想起,水鹿彻似乎是有恐高症,他记得那病院是有六层楼高,便问:“你的病房在几楼啊?”
水鹿彻:“六楼。”
少年带着婴儿肥的脸上,表情有点可怜兮兮的,宋春驰回忆起之前水鹿彻的痛苦面具,不由目露怜爱,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你受苦了。”
水鹿彻幽怨地长叹一声。
这时,夏静奴在旁边道:“也许不是梦。你确实从楼上摔下来了呢?”
“啊?”水鹿彻没反应过来,但脑子自动回想了一遍,“可是感觉很像在做梦啊?不然很难解释,为啥我‘醒’过来之后好像整个病院就我一个人。”
就那些疯子下午时候的反应,听到动静被惊醒之后,不可能那么安静才对。
宋春驰推测:“也许是因为病院的规定呢?晚上睡觉也不许吵闹。”
水鹿彻摇头,那可是一群有精神病的人,那些规定真的能够完全管束他们吗?
“另外激光扫过房间时我看了一眼,并没有避开床铺,而是斜着划过来的。但我当时没听见惨叫声,也没闻到血的味道。”
夏静奴问他:“我有点想法,你想听吗?”
水鹿彻马上道:“你说。”
夏静奴说:“既然去了病院,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被送进去?”
他在人称上落了重音,让人知道他所指的是水鹿彻经历的剧情角色。
水鹿彻说着自己的猜测,“我应该是疯了?亲眼目睹亲爹杀了亲妈,然后亲爹又自杀。精神状态怎么也不会太美丽,留下了心理阴影,可能是因为行为不正常,学校报了警我才被送到那?”
刚到病院时身上还穿着校服,这么推测也是合理的。
夏静奴点头,继续道:“你既然觉得佟晴山看你的眼神不对,还是在那种语境下。这就说明她大致知道你的病情,并且很重视这点,所以在你入院后马上就安排你做检查。”
好像确实如此。水鹿彻心想,那他到底是属于哪种精神病呢?
当时他只是觉得佟晴山看他的眼神里有太多怜悯,像是也为他伤心似的,所以随口说了句语气轻松的半开玩笑的话,只是缓和气氛,并没有什么深意。
却没想到引来了医生更为复杂爱怜的目光。
之前他就隐约感觉其中有深意,现在他当时那句话和病情有所吻合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