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濯流看着眼前一幕,脸色冷若冰霜。
一双手,瘦削修长,筋骨匀亭,深色的、粘腻的液体流淌在手掌、指间,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颤抖,慢条斯理地处理着已经失去生机的血肉。
再望向那人的脸庞,神态是何等的从容不迫,仿佛他正在宰割的不是同类,而是微不足道的畜生。
重要的是,那个男人有着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席濯流眼睫一动,眸中映出男人俊雅的面容,在血腥骇人的场景中,男人的双目冷酷无情,甚至嘴角还隐隐带着令人齿冷的笑意。
乌鹊南飞的二把手,夏静奴。
脑海中浮现的信息让席濯流不能确定,“这行为是他的真实表现?难道平时好相处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因为睁眼伊始的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会为夏静奴所察觉,所以他并没有克制自己口中吐露的言语,自顾自地猜测、研究着。
“可能吗?万一是出于别的目的呢?比如说任务,比如说剧情需要... ...”
但看着那双沾满血液的手,又转向带笑的熟悉面容,心底终究升起几分不适的感觉。
为那份高高在上的姿态,为那毫无波澜的眼神,更为那慢条斯理的熟练手法,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次,有丰富的屠宰经验。
所以即使屠刀举向同类,也能笑着挥刀。
钟声响过后,他再睁眼,便看见这副场面,冲击力足够强烈,牵动他的心神,过了许久才分出注意力观察室内的环境。
一个大小不超过三十平米的租房,有限的空间里做出了一房一厅,窗口紧挨着洗碗池,抽油烟机上油渍很淡,不知是因为寄居的房客不常开火,还是租用时间不久的关系。
客厅因为夏静奴的宰割作业已经不堪入目,遍地血迹与肢体碎片,从躯体的表面特征来看,死者是一名男性,此外看不出关于死者的其他信息。
也许是为了遮掩拆卸动静,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
室内没有开灯,全靠电视屏幕提供光源,幽幽暗夜,光影闪烁,更显得这场景分外阴森恐怖。
身边没有旁人,席濯流独自分析起来:“根据副本简介所说,我们之间拥有不同的立场,现在给我看这种画面,是提示我和他之间属于对立面?”
他摸着下巴沉吟,有一个尚不明朗的关键点——这个信息是他单独获得,还是所有人都有?
这直接影响到他在空白房间时的应对策略。当然,目前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了。
“只能见机行事么?”
席濯流抓了抓头发,既然目前没法想到具体对策,只能先放下这个问题,转而研究其他。
“至少看起来,他不会是我们要找的【行者】了。”
“一个杀人犯,怎么看都是反派角色。”
“话说我在这里就只能看吗?不能做点什么?喂?系统?你说句话啊?”
系统当然是没有如他所愿地弹出任何提示。
席濯流看得久了,也逐渐习惯对夏静奴印象的颠覆,后来还能凑近去观察,并点头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