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主人回过身,他又看向厅中卧倒的身影。
漆黑的针织长裙包裹着女人曼妙的身躯,她悄无声息的卧着,长发下蜿蜒出一道凄艳的血痕,濡进驼色的地毯里。
他一恍惚,眼前竟然闪过一幅相差无几的画面。
画面停留的时间太短,只能隐约能看出那是另一个女人,穿着连衣裙,死在了和现在完全相反的季节。
与外界大雪纷飞不同,室内温暖如春,齐思贤心间却流淌过一缕寒意。
他清楚明白,那画面是与眼前剧情有所关联的提示,更有甚者,可能是导致这副场景的诱因。
在思维急速运转时,“他”静静立着,呆望着那女子的形影,茫然恍惚的反应足够明显地影响着自身与观众。
也更能佐证齐思贤的猜测。
“他”脚下踩着残留的血迹,一路行至沙发边坐下,头颅埋低,将沾染血色的手掌覆盖在面孔之上,吐出一口微颤的呼吸。
面庞上有一片寒冷的湿意。
齐思贤就这样获得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满溢胸膛的沉重情绪拥堵着,连呼吸都变得费劲,齐思贤知道这些悲伤、沉郁、痛苦并不属于自己,却仍是“他”此刻真实的感受,坐在沙发上缓了片刻,直到那种窒息的感觉被压下,血腥味更加明显地钻进肺腑。他下意识嫌弃地眯起眼睛,探身去抽出纸巾擦拭,又凑近观察地上女子。
而后呼吸便是一顿。
这女子有一张他熟悉的面孔。
鹅蛋脸,弯刀眉,红润的玫瑰唇此刻过分干燥,又被血液流淌淋漓着,如干枯的花瓣不复鲜活。
这女子与贾白鹿长得一模一样。而就在刚刚,他们明明还坐在那个空白的空间里会话交流。
此刻就毫无声息地躺在这里,颈侧已无脉搏,体温几乎流失殆尽,浑身皮肉也因失了活力而变得绵软,原本明艳的面孔残留着主人生前的恐惧痛苦神情,显出几分扭曲。
贾白鹿也是大唱的骨干,就这么简单地死了?可能吗?
齐思贤思忖着撇开目光,顺势落在了玻璃桌面的一页纸上。
这是一张出自临江市第三医院的检查报告。
上面写着贾白鹿的名字,附有黑白的超声图像,触目可见妊娠、子宫的字眼,以及早孕6-12周的定论。
她怀孕了,而孩子父亲不言自明。
看着女子身下大量的血迹,他目光不由流露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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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给出的信息让他对女子的同行者身份产生了猜疑。
不过不急,这问题可以留到空白空间再进行确认。
他起身走动,观察着这个房子。
简洁素净的装潢,整体还很新,似乎不属于租房的范畴,也许是“他”刚买下的房子。
有两人生活的痕迹,看来也曾度过一段较为甜蜜的同居日子。
想着在卧室站定,拿起了床边柜子上的相框。
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