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
宗寥在几轮与锦被的拉扯中赢得胜利。
——将被子踹到了地上,自己微蜷着滚睡到御榻一角。
昏昏糊糊中,一阵蹑足声缓缓靠近。
来人在榻前蹀躞片刻,而后轻手轻脚爬到宗寥身边。
恍惚听着人到了床上,宗寥懵里懵懂地道:“洗了吗?不洗不准碰我……”呼呼继续睡。
良久,到了床上的人仍不见动作,似乎是躺下了,或是睡了。
宗寥打了个呵欠,翻过身来,懒懒掀了一下困乏的眼帘。
朦胧里,见一抹修逸俊雅的身形侧躺身旁,支肘撑着脑袋,一动不动。
他一头青丝垂泻胸前,蜿蜒在褥上。
姿态一如宗寥所熟悉的模样。
“洗过了?”宗寥说着又闭上眼睛。
声音柔软,宛似呓语一般。
软软抬起手臂,她缓缓抱住那匀称蜂腰。
但觉对方的身子猛然震抖了一下,旋即便僵硬了。
“怎么了?”宗寥拱进他胸膛,“述郎……”
媚声勾引。
“……”对方无应。
也不伸手抱她。
宗寥嘟嘴,“一夜九次的暴君今夜怎么还装老实了?”
她幽怨问。
戳他结实胸肌,邪魅笑道:“哦,我懂了。你今夜想玩点新鲜?是想装贤良,让我主动吧?
你可真坏!不过嘛……本世子就喜欢调戏良家妇男!”
迟缓言语间,蹭着又往他颈边去。
嗅他的颈间肌肤。
他的皮肤烫如火烤,呼吸听着也剧烈,似憋着一口大气,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闻见他身体发肤间散发出来的是清雅的冷香,不是神秘幽远的月麟香。
宗寥阙疑,迷迷糊糊去摸他的喉结,脸型,发型……
好像……
确实……
不是她的淫逸的暴君能是谁?
她的感觉一定没差。
“还故意换了香来迷惑我是吧?小样!不看我也知道是你。我的夫君……”
宗寥窃然,把夫君二字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带着妖冶、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