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无奈。
听见殿下出现之人是陪自己谋得皇位的首任禁军统领祁鸣。
皇上衰瘦的脸上首先浮起层层青绿。
再听见他说着那些反讽的话语,青绿脸色骤然青红交替,逐渐五彩斑斓。
皇上深知只要有祁鸣的证词,他派人暗杀花家,铲除忠良诸事即板上钉钉。
届时,即便他退位,在朝的史官也会在他治国生涯中添注残暴不仁一笔。
若是那样,他半生经营,到头来岂非枉然?
皇上作色,道:“你是何方歹徒,竟敢冒充亡故的禁军统领为虎作伥,还不速速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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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坦言是受人指使,并就此悔过,朕或可免你一死!否则……”
祁鸣抬起头,不惧不傲地看皇上,“圣上还是卑微怯懦的穆阳王时,臣就跟在你身边了。
十几年过去,这朝中记得我祁鸣的人或许已经没有几个,但圣上真的能忘记?”
仰高面容,“圣上看我,你认为我是冒充的吗?”
皇上看着底下一张沧桑而粗粝的脸,确实熟悉的。
因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其面容上细节。
他于是伸长脖子往前靠,犹见那自称祁鸣的人脸上线条呈现模糊之状,应是累累伤痕愈合后所致。
皇上面露狞色,道:“谁人不知祁鸣出生世家名门,傲朗不群。
即便受了些伤,吃了些苦,又岂会是你这般落拓模样。”
宗时律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不承认就能躲过自身罪孽了吗?
你说花家一案过去二十年,白骨已不可辨,凶手更无处找。
然而祁鸣消失在世人眼里不过十四五年,记得他声色样貌的人还有的是!”
皇上愠怒:“是你清楚还是朕清楚,朕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孤立无援,他开始抵赖。
众人极度无语之际,苏涉回来了。
皇上喜出望外。
等不及他将南宫桀等人以金蝉脱壳之法逃脱的事件禀完。
皇上即刻命令他将诬蔑天子的云安侯及帮他做伪的跛脚汉子押解入狱,等候发落。
他甚至不敢向苏涉明言,那落魄汉子是祁鸣。
因为当下最熟悉祁鸣的人,除却他,便是苏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