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宫泽要立季王为帝,宗时律并不意外。
当前局势,最适合接印理政的人确实只有南宫栩一人。
宗时律几口吃完自己的食物,擦了手,对南宫泽拱手:“圣上,臣到外面去看看情况,派人再去探一下援军赶到了何处。”
南宫泽道:“去吧。”
宗时律走到店门口,站在门前光滑发亮的石阶上,抬头望天。
阴霾了多日,寒凉的天总算掀开了郁沉沉的云霭,展露出半边清澈的碧蓝色。
宗时律举目向城门那方望去,想看看在他们之后是否又有人来。
目色极处,空阔的城门依旧空阔。
他略显怅然地叹了口气,面上浮现几缕焦急。
手指一勾,他从候在街旁的人群中召来个精瘦的小伙。
俯颈同他说了两句话。
小伙恭敬地听着,连连颔首。
末了,跨了匹骏马朝城外去,眼神坚定,动作利索。
视线从远去的小伙身上收回来时,宗时律发现沿街路过的百姓们频频望向他们这处,望着临街逗留的浩荡的一队人马。
“看那边,那好像是云安侯吧?!”过路的百姓中有人惊讶道。
身旁的人闻言,投来目光,凝视了片刻,道:“好像真是哎!可云安侯不是带先帝出京去调养圣体了吗?怎会与此时出现在京都?”
“许是来拜新帝的吧。”
“拜贺新帝要带如此多人?怕是有大事……你没听说吗?云安世子要被当狗遛,云安侯能坐视不管?我看,他怕是为此事而来。”
行人说着,又看向宗时律。
眼里充满了意味不明的有些恐慌的神色。
宗时律负手峙立早食店的大门前,看他们说话,目光对上时,他还朝他们莞尔。
路人见状,尴尬地也笑了笑,继而拉拉拽拽,一溜烟跑了。
晨起开门做生意的伙计听见云安侯要搂大事,神情蓦然慌张,刚开的门速速又关上。
宗时律看着他们,听着从宫城方向遥遥传来的礼乐声,他长长地叹了一息,沉重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