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牵连进其案件中的大部分高官小吏不是于收到罪书的当夜被杀,就是在捉拿入狱后无缘无故丧命。
仅剩的几个即便供述说,他们确实是收到张趋的指令才行动的,但在与张趋对质时,张趋却说他没有开口下达过任何加害朝臣的指令,是他们曲解他的语意,擅自做的主,不关他的事。
遭他反咬,那些受他驱使的官员气得哑口无言。
他们到底是低估那老淫贼了。
因为张趋确实没有指名道姓地吩咐他们去办事,只会隐约其辞地让他们自行领会他的弦外之音。
聪明的,脑子转得快的听懂了之后,事情办得妥帖的,张趋就会利用职权之便悄而然之地擢升他们的官位。
一系列步骤下来,绝不留一丝痕迹。
这一招观其颜色而代劳其欲完美复刻于皇上那里。
凭借平时巧妙的对接方式,张趋逃过了构害忠良一罪。
然而到了奸淫、凌虐良家女子一罪上,他就没有那么容易开脱了。
根据揭罪书上叙述,张趋在当上吏部侍郎后,品阶一直原地踏步,因上头有廉正的主官压慑,他还算老实,色欲强盛也不敢外出狎妓。
可当南宫泽登基后,朝中风向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他枯燥的日子渐渐有了些润色。
日常他即使有些不太好的作风,皇上也不深究。
皇上偏宠他的言论落到某些人耳里后,巴结他的人慢慢就冒了出来。
知道他沉迷女色,一些想走捷径的人便投其所好,悄悄搜罗美人来送给他,任他玩弄。
当朝的吏部侍郎薛繁即是那走捷径的小人之一,也是张趋奸虐女子案件中唯一还活着的帮凶兼证人。
审理此案时,张趋把责任推给薛繁,说是薛繁一厢情愿,是他利用姿容及才华把女人骗到身边,用各种方式让那些女人就范,然后又骗他前往那女子香闺,促使他享乐。
张趋一张肥嘴里翻花样,薛繁辩不过他。
他承认自己确实搜罗过女人给他,但自己从未害过人性命,手上没有沾过任何人的血。
经查,薛繁最初只是昶宁郡的一个县衙书吏,日子过得比较清苦。
有钱的人四处打点,讨好上司,步步上升,他却只能坐在矮板凳上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