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他设计人?
揣着狐疑,宗寥抖直腰杆,一头钻进了屋。
雅厅内茶香浮萦,气度沉静的小侍卫木桩似的立朱红梁柱旁,看见宗寥的霎时,立马朝她弯了嘴角,示出一副和颜。
淡淡地审视了他两眼,宗寥移开视线,装得好一派安若无事,目光却快速地四处扫量,精巧润白的耳尖立得直,却听不见异样。
门扉徐徐掩上,南宫述站在她身后安静瞧了会,见她负在腰后的柔夷纤指微微曲着,一下一下地摩挲。
“世子在找什么?”南宫述问。
宗寥不搭理他,注意力很快落在主座方桌和次座小几上各置的一盏盖碗茶上。
小主,
冷幽幽又看白挚,道:“从前眼拙,竟不知白小公子还与殿下闲谈慢饮呢?”
白挚瞄了主子一眼,不知言何,垂眸闷着。
走近纤薄的一袭黑色的身姿旁,南宫述道:“往后山水遥遥,风雨不测,身边只有他们几人陪着,偶尔对饮浅谈无可非议。”
“不对吧,殿下用人的准则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怎会纡尊降贵与一个下人闲谈?”宗寥阴阳怪气试探,“能有资格与小皇叔对坐而饮的人,怎么也得是个王子才行吧?”
闻言,主仆俩浅浅对望了刹那,目光一齐转移到竹枝刻画隔间后。
南宫述顾此言他:“世子深夜前来,可是找我有事,还是……”倾肩靠近傲挺秀项,微微笑着,压着声音淡淡说,“你想见我了?”
他语气干涩无情,两只空着的手一时竟不知应该是去搂那细韧的腰,还是背到自己腰后去。
无端献谄,非奸即盗!
宗寥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不知自个平时什么样?
不是霸道猛攻,就是傻不愣登的木头!
此种腻得牙掉的行径是你南宫述会有的做派?
做不来就别强做!
宗寥感觉浑身陡然起一层鸡皮疙瘩。
摸上肩后一张颌骨犀利的温暖的脸,宗寥坚定有力地缓缓推开他:“说吧,我家瀚呢?”
“瀚?”南宫述眼神闪烁,“你说的是那个北燕人?”
宗寥道:“别装糊涂,我都知道了。是不是你把他掳来了?”漆黑晶亮的目光投向白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