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及神色透着不敢相信,惊讶且欣悦。
南宫述明知故道:“你不知道?”
“我……”苏涉陷入一瞬间的哑然。
关于祁鸣还活着的这个信息于他而言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片刻后,他平复好情绪才道:“不瞒殿下,其实我与祁鸣……我们之间有无人知晓的渊源……”
“我知道。”南宫述淡淡说,“你年幼时他曾救过你性命,后来你入宣翼军,你们又私交甚笃,遗憾的是,他当上禁军统领后,你却有意与他疏远,淡了感情。”
南宫述说完,苏涉怔怔看他,惊愕道:“殿下……知道?!”
今日这一趟,苏涉感觉自己走进的不是一座将要荒置的宅子,而是闯入了一个全新的,充满了未知的玄奇幻境。
那日一脚踹飞他的阴鸷王爷竟是这样的恬逸温和!
人人眼中无一用处,风评稀烂的祸星不仅有身在死局中还能如履清风的镇定坦然,似乎还有通天的手眼,竟知晓他几十年前的隐秘往事!
且看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语气闲然,容色淡雅,仿佛这件事在他看来一点都不新鲜。
换而言之,就是感觉他早将这些往事嚼烂了,融进了他的每一寸感知,再次说来,就好像在说自己的事一般熟稔。
他知道自己如此多事竟从未提及,也没去告发,更不曾用这件事要挟过他什么,除了闯入宗寥屋子的那一回。
可若没有那日的交集,二人之间恐怕也不会有今日对饮之场景。
沉思间,苏涉不禁仔细将他再打量。
可见他神色自若,一袭银灰绣竹纹对襟大衫在轻扬的湖风中飘飘袅袅,宛似远际一片悠然的云朵。
半挽的玄绸般的瀑发间缀了枚镂式祥云金色长簪,将其儒雅如文士的素净姿貌衬显得矜贵而不俗。
一只玉瓷杯在他修长指节间悠悠旋动,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状态。
目光在他清俊眉宇间停留了小半晌后,苏涉恍然发现他看人时下巴是微微仰起的,却是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