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世道法则约束,你便是不当世子,也能做得统领北疆十万大军的女将。而眼下,说这些已是枉然。
宗家被摁在砧板上,根本原因还皇上忌讳我们家拥兵自重,担心退位后太子掌控不住局势,想帮他修一修权盛的外戚。
时局你我已讨论过多回,利害你早已了然于心,我就不多说了。若非亲眼见你对那先帝幼子的用心,为父也不会生出今日感慨,知你有主意还说这么多,主要是怕你错过良人,抱憾余生。”
宗寥道:“爹怎知奕王他就是良人?您是不知道,我才与他接触那段日子,几次差点被他害死,若不是后来多了些了解,现在我与他必是仇敌。”
宗时律不以为然:“不会。那先帝幼子我知道,是个好后生,做不出随意害人的举动,是你先招惹他吧?”
“我先招惹他?!我的好爹!才两句话您就把胳膊肘往外拐。”
“为父是实事求是,黑白都在眼里。看得见有人坐在明堂上行黑心事,也看得见有人泡在泥池里,长的却是白净的根,通透的杆。”
开的还是纯白的花!结的还是甜甜的果!宗寥在心里接茬,偷偷痴笑。
认同宗时律对南宫述的评价之余,她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太对,随即问:
“爹似乎很了解殿下,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您平时不是与他没有交集吗?
且我与他认识了那么久,感觉他对您也挺陌生的,您是从哪里了解到的他?”
宗时律闻言,眼光忽然闪躲,凝神深思该如何回答小女一问。
没等他开口,宗寥接着说道:“是小舅舅告诉你的吧?小舅舅以前是不是跟你有联系?肯定联系了。他连大舅舅化名来我们家的事他都清楚,您肯定也知道这些。”
宗时律默然承认,听她自言语:“这世上最了解十三的人,除了他母妃就只有小舅舅。
并且以我的观察来看,他的母妃都不一定了解他,最起码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儿子阴暗诡诈的一面。我严重怀疑殿下的那些歹毒的诡计就是从小舅舅身上学来!”
提及花司臾,宗寥满心满眼都是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