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数落责备过后,南宫述在一声威斥下原地跪罪。
即便是有皇后求情也无济于事。再后来,南宫栩和长宁携夕阳回城,也听闻了皇上遇刺之事,特来看望生身父皇。
待见南宫述境遇,长宁便将事情原委又说一遍,请求皇上原谅待人温柔的小皇叔。
南宫栩附和公主,却不想两人真情流露的恳求不仅得不到皇上的首肯,两人还因此被斥责了一气,静站至一旁不敢再言。
没有皇上圣谕,一个也不敢离开,一耗又去半个时辰,而至此刻,南宫述已跪了两个多时辰了。
看着皇后侍候皇上用完晚膳,又服侍他饮下汤药,皇上才终于又开腔:“奕王。”
声音如寒冰幽冷。
南宫述闻召,抬眸瞥了眼拥护在皇上榻前的十余黑甲禁卫,拖着麻木冰凉的膝盖向前挪动半尺,稽首:“臣弟在。”
皇上问:“你可反省出自身错处了?”
南宫述抿了抿方才咬得泛红的桃色薄唇,在心里冷嘲“仁善”皇兄提出的可笑的问题。
他揣摩了两日的疑惑终于在这方殿宇里得到了答案,原来,皇上派出去的杀手不杀他的原因为的是有理由罚罪他。
为了罚他跪,皇上竟然不惜用亲人性命作棋?!
放如此大招,段然不会只是看他屈膝。
南宫述心头自有明镜高悬,知道皇上要罚他只是摆上台的答案,不是结果。
至于皇上想要怎样的结果,南宫述还无从获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再一叩首,南宫述道:“臣弟错在辜负了皇兄重托,置长宁公主与云安世子于危险中;错在能力不足,让公主受了惊吓;更错在没有照顾好云安世子,让她只身御敌,又为保护臣弟身受重伤……”
默想须臾,又道:“于情,臣弟愧对为我晋南安邦固土的云安侯,愧对惜我爱我的云安世子;于法,臣弟身为君,没有竭尽全力护好公主,护好各府子弟。臣弟有罪,无言可辩,特请皇兄降罪于臣。”
卑懦言语里除却对宗寥真真切切的心疼,南宫述还拐弯抹角地把云安侯府搬出来,讽刺皇帝卸磨杀驴的卑鄙做法。
皇上不知他是否有意拿云安侯府的事戳痛,只在其滔滔说辞下愈发脸色黑沉,越看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弟弟越不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