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贪。”南宫述温磁淡雅地吐两字。心说强求才是贪,而你,本来就该拥有这世间所有美好。
“说到公主……”南宫述轻轻叹了叹:“长宁算是教人痛心的,她一个姑娘家,又是一国公主,生来就享有尊贵的身份和无尽的宠爱,本该无忧一世,偏命运捉弄,不惜让她成为父母兄长扫清障碍的棋子!”
南宫述说话时一直静看着身侧一身墨色男装的姑娘,话语里不仅仅是对长宁公主悲哀命运的惋叹,也有对宗寥做男儿十几年所承艰辛的感慨。
“公主虽娇纵了些,心地到底良善。”
似靠非靠地挨着南宫述宽阔的肩膀,宗寥微微仰头,看着胡乱延伸的树枝像鬼爪一样争抢天幕几点疏星。
感叹道:“嗐……光心疼她一人有什么用?不论是生在皇家还是普通人家,命就是命。历朝哪一位公主不是前半生矜贵,后半生凄凉?得过十几年金尊玉贵的日子,日后都是要折平回来的。
且瞧她生母纭舒妃,敢与心上人偷弄云雨也不敢私奔,只能任皇权压迫,做两国结谊的工具。”
肩旁似远还近的摩擦蹭得南宫述有些不自在,稍微往后移动身体,南宫述抬起手从后面环至宗寥如削薄肩旁,轻轻将说话之人揽靠入肩窝。
他小心翼翼的,想主动又要顾及矜持,把宗寥都惹迷惑了,她悄然失了笑。
心想眼下的人还是昨日那个气汹汹一抱将她扛在肩上,又扔到床榻上发了疯亲吻的霸道的男人吗?
宗寥话音散去许久,南宫述突然道:“从前就听你总为女子的出身、处境辩言,现下又对王女的人生慨叹置评,好像在男人与女人间,你更愿意为女人说话,你这样做可是有特别缘由?”
南宫述话中有话问。
宗寥蓦然有了一丝不安,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思索少时,宗寥道:“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这个世界可以男女平等,一定会呈现不一样的景象吧,或许会比当下世景好呢。你会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天地吗?”
南宫述道:“不好奇。除非我有能力打造出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一片景况,否则我不会花时间在虚无的遐想中。若有将来,你可把你心中愿景详述与我,我愿倾力实现你之所愿,陪你俯瞰那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