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宗寥说着,司臾似乎已能想象出她与南宫述相处时的各种吵闹模样,定然是对极有趣的冤家。
单是这一晚的相处,许多他没见过的南宫述的样子都有幸见到了,若能多些这样的时光看他们相互拆台,也算乐事一桩。
淡淡笑着,司臾道:“乱世下,谁还没有几副面孔了?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看他人太清有什么意义?”
宗寥闻言,抬眸认真地看着男子一双忧郁幽静的凤眸,问道:“那小舅舅司臾郎君的背后是什么样一副面孔?我能看吗?”
躲开她恳切的注视,司臾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沉香楼老板,无相阁阁主。”
“只是这样?你既接掌了无相阁,这么多年,想必已经查到了屠戮花家的主谋了吧?我这条贱命也不知还能用多久,你有什么刺激的计划,要不也带我玩玩?”宗寥瞳光切切地看着他。
胡言乱语。
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脑子有点跳的外甥,司臾突然从她身上找到了做长辈的感觉。
摩挲着手指,司臾抬手捏了捏宗寥晒黑的麦黄色的脸颊,训责:“瞎说什么,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怨天尤人,做好你的世子,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想那么多。”
拨开他修长骨感的手,宗寥揉了揉小脸:“真没有?比如暗杀什么的?我现在功夫可好了,我可以帮你。”
宗寥非是在说笑。
偌大一个花家被灭,作为那一场血案的受害者及见证者,看起来安静优雅的花司臾怎么可能置那些过往于不顾?
司臾犹疑地看着她:“虽说我们是血亲,到底还是没几分感情,再说了,你是长姐的孩子,我有责任保护你,而不是拉你进地狱。”
活得还挺明白!宗寥心说。
略忖片刻,她道:“实话跟你说吧,当我知道自己的命运被一座大山压着,我这戾气突然就上来了,甚想杀两个人解解恨。”
司臾笑,“再高的山也有坍塌的一天。”
“等山塌了,世子早化作浮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