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游了片刻,宗寥才明白那嘭嘭拍墙声不是她悔恨无门的求救声,而是老管家的敲门声。
还好,只是一个梦。
她那点不齿人前的欲望全在梦里解决了。
把书册藏回暗格,宗寥爬将起身,哈欠连天地自己裹胸、梳头、扎好头发……
末了,宗寥淡淡唤了声“进”。
今日她穿的不算复杂,只一身紫襟玉白色交领袍,金线绣饕餮纹
宽腰带,外披一件黯青色大袖衫;马尾般长长的发束顶端簪的是金镶翠玉冠。
雍容大气而不张扬,气势内敛却显精奢。
洗漱穿戴完,宗寥转着无神的眼眸寻向老管家:“让宗老久等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世子爷。”
侍仆们应诺退去。
宗老上前,从袖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笺交给宗寥:“这是世子昨儿吩咐老奴准备的白奴身契,你过目。”
宗寥拿过,展开草草看了一眼:“不会查到我们云安侯府吧?”
宗老道:“世子放心,老奴亲自去做的,没有露面。京中的人牙行自有规矩,只要给足了银子,这样的奴契随便做。”
仔细瞧着奴契文书上的章印,宗寥问:“是真章吗?”
宗老道:“绝对是官府的印,查不出来的。时下奴隶买卖盛行,像昆仑奴、白奴这样的外邦人在咱们晋南颇受欢迎,买个奴仆比买白菜还寻常,不稀奇。况且这些被买卖的人都是转卖来的无名无姓之人,官府一般也不会管。”
“宗老费心了。”宗寥拱手。
老管家哪敢承小主子的礼?
抬起宗寥一双纤纤长臂,宗老惭颜:“世子使不得,折煞老奴了。”
老管家去忙后,宗寥唤来斜雨贴耳交代了两句小话,斜雨领命离去。
伸着懒腰,撑着腰杆,宗寥慢悠悠晃出门去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