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姑且先信你。”撤开腿,宗寥坐到旁边方桌上。
有椅子她不坐,偏是要占据高点来俯视人,像猎豹耽视爪到必能擒来的猎物一样,给对方以不可侵犯的高姿态。
“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什么地方吗?”宗寥问瀚。
瀚想摇头,想了想,还是努力开口与宗寥对话:“不知。”
说话时,他喉咙像吞下沙砾般难受,沙哑的声音让他很不自在,那不是他原来凛冽的音色,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宗寥扶额,两个字、三个字的蹦,能问出什么?真费劲!
但看此人临危不乱的模样,一定不简单。
想起带他回府那日他黑衣黑巾,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有常握兵器的茧子……
京中近来又到处在抓敌国暗探,不知此人会不会是暗探?
如果是,南宫桀为什么不把他交给官府去审,要自己上私刑?莫不是他手底下见不得光的细作,因为办事不力没用了才扔的?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拿来陷害季王的还是陷害她云安侯府的?
还是说……
宗寥心想瀚会不会是南宫桀用来嫁祸季王又用来陷害云安侯府的棋子?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也没听说有人查到府上来。
宗寥想着先审完瀚再去问问管家或胥姑最近府上有什么异常。
看向瀚,宗寥又问:“那你都知道些什么?比如说……怎么受的伤?为什么受的伤?残害你的人是谁?”
“暗室,太黑,不认识……”瀚说。
连害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宗寥摇头,真不知道是怎么被抓的?
“你既是北燕人,可知纭舒妃此人?”宗寥问。
听到纭舒妃三个字,瀚思索了一瞬,继而眼底划过一丝鄙夷,说道:“苏尼特·娜,知道。”
瀚说完片刻后,宗寥方才想起纭舒妃的名字就叫苏尼特·娜。
皇族向来尊贵,直呼皇室中人的姓名,不是死罪,也是大罪。
听他直呼本国公主大名的鄙夷不满的口气,好似对他们这个公主意见颇大,不仅不喜欢,似乎还挺讨厌。
在京都,北燕人都奉纭舒妃为他们的女神,这人居然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