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南宫述语气微显不愉,太子略有思索,想他是不是因宗寥将要成婚了而悲怨?
太子心怀正道,一直是反对自己小舅子混迹欢场的,莫说放任她流连男色了。
能说的都说了,他也左右不了这许多。
此前听闻南宫述驱四骏王驾带宗寥去往私宅,又同宿夜近一个月,傻子都想得到二人关系不一般。
太子娶妃多年,情事熟稔,自觉能分辨出他们之间广为人知的情愫是非真假。
眼前雪衣缎发的皇叔在作风上流言颇多,行事却进退有度,一直给人以平和温雅易亲近的好脾气。
多年来,他一不争权,二不谋利,面对什么样的嘴脸都能和颜笑看,从未怒容予人。
却看今日闹剧,不是因情心伤神黯又是为何?
太子不看好两个男人间的情感,性子软和的他又说不出伤害亲人的话来。
无奈何,他只能把板上钉钉的事换一种委婉的方式说来,但愿他心里有个打算。
太子润了润干涩疼痛的喉咙,说道:“此事方提上议程,人选还未敲定,若能有更合适之人,也不用把舅弟推出来迎娶一个外邦公主为世子夫人。”
“更合适?”南宫述声音冷淡,“太子也说他是目前最合适的人了,哪里还有更合适的?”
被噎了一下,太子讪讪道:“皇叔说的是。目前确实是这般情况。那……不知皇叔对云安侯府与北燕王室联姻一事有何看法?”
太子话中之意在于探查南宫述是否对宗寥还有难以斩断的情根。
他今日能提刀追着宗寥满街跑,不知日后会不会因宗寥娶亲来闹。
说话间,他眼神偷偷窥探南宫述反应。
南宫述察觉到太子眼神鬼祟游移,然也看不出他的行为因从何来。
所谓当局者迷,南宫述和宗寥或许都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从揭棺亲吻,到花朝节告白再到同驾出城、幽宅小住……
从前那些散播出去的谣言已如一粒粒乘托生命的种子,两月过去,那些种子已然在人们心中生根发芽,茁长成了不可撼动,无法辩解的事实。
就连身边最亲近、最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的人也拿不出理据去帮他们开脱,去否定这段不良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