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物是人非事不休

山间鸟兽呜鸣,夜风曳摇树梢,枝叶胡乱抓挠彼此,沙沙簌簌。

南宫述仰天静默良久,撤回视线朝庾老行过一礼:“庾公见谅,十三能力有限,五六年了也始终查不到向我传递密信之人。

这些年来,他曾多次以各种方式送来密信,将你们这些前朝重臣的流放路线、生存情况一一相告,让我想办法把你们这些老臣救出,抹去你们在世的痕迹,藏匿起来。

不用说我也清楚你们都曾为我南宫家的江山披肝沥胆,为天下百姓的安生挑灯伏案,这些事十三本就责无旁贷。

您老与被安置在各地的其他旧臣都可能是中了奸佞圈套,不该老来还去受那份苦,要救您们的人或许也是看明白了此一层吧。

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他能看清事件真相,应当也是个本事极好的人,不是朝中极位,也是江湖高士,这些计划他若亲自去做,成功的几率定然会比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大,他为何要找我?

记得他第一次找我是在我立府的第二年,那时我才十七岁,接触的人都没几个,江湖朝堂没一个熟人,他哪里来的自信敢把如此大事相托?”

庾老深思无解,只能说一句“各人有各人的考量吧”!

夜露渐浓,庾老不想耽搁南宫述就寝时间,遂把话又说回宗寥身上:“王爷而今算是卷进云安侯府的漩涡里了吗?”

南宫述看向宗寥消失的方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目前只能说是摸到了深潭冰冷的水,算不上卷入漩涡。”

庾老道:“王爷待宗小公子似乎比待司臾公子还亲密,老朽有些担心。”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南宫述说。

“有。”庾老斩钉截铁,随后才举证解释,“您把我等老骨头带到此处这许多年,除了司臾,从未有人能踏入此道宅门,休说还能与您共卧一榻了,司臾公子也没有过吧?这宗家世子对王爷有何重要,能得您如此隆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