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出生护国寺,又在寺中生活了十几年,耳濡目染的会点拳脚功夫不足为奇,只是他从未在人前展示过技能,就连平时皇家举行什么宴会,要求他舞刀弄剑,骑马拉弓的,他总是连连推辞,实在无法推却的才会忸怩着上场,结果自然是引来满堂哄笑。
却是在花朝节那夜,因为宗寥坠楼的缘故,有意留心奕王的人第一次见识到了他点尘不惊的卓绝轻功。
南宫述飞身救下宗寥那件事后,南宫栩便对这个阴柔娇美的小皇叔有了更深层次的揣度。
他最先想到的是南宫述为自保,才一直示弱,一直败坏自己名声,不愿显山,不愿露水。
他也能想到,无论为兄还是为父,权力顶峰的那个人都做到了该有的极致的无情,所以活在其耳目之下的每一个人如何伪装自己都是合情合理的。
而让南宫栩想不到的是,当了那么多年“废物”的奕王竟甘愿为一个关系平平,甚至可说关系趋渐恶劣的云安世子而一展绝技。
嚅了嚅唇,南宫栩心里一个疑问缓缓涌至嘴边,正欲开口打问之际,雾隐里“嘎吱嘎吱”有车马过来。
两人缓缓举目,远远就对接上一双惊惑迷惘的幽暗目光,确是南宫桀。
见他体壮腰圆,身跨高头大马走近,凛然威风将身周的雾气瞬间驱散了一半。
随其一道来的,还有两个护卫,一辆精致的红缎装裹的马车。
直到南宫桀跳下马,走到二人跟前,全场的空气都是凝固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南宫桀不待见南宫栩道的原因明明白白,便是兄长在前,他也是选择视若无睹,更不屑会向他行礼了。
而南宫桀对待南宫述的态度也形如没有,看不起和怨恨到底还是有差别,他看不起弱如娇花,又一身怪癖的南宫述,但还是像上次在沉香楼那样假意抱了一礼,浅浅喊了声“十三皇叔”。
“旭王今日也是来看望云安世子的?”南宫述问。
“也?”南宫桀用疑问的不可置信的眼色瞥向南宫栩,没有礼貌地问:“你是来看望宗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