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监禁的人数较多,又涉及到是圣上宠妃纭舒妃的家乡人,廷尉的人一直拖着不敢严审。
再有支持季王的一干朝官刚谏退了旭王,撤去了他在朝中职权,为这事,纭舒妃和旭王没少把怨恨撒到季王头上,就连圣上最近对季王也愈加冷眼了。
本来他在整个皇家就是最受冷落的,一直努力也得不到亲父欣赏,而今无意又得罪了旭王一派,纭舒妃定然会在皇帝耳边吹枕旁风,以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难。
勤勤恳恳换来一堆冷眼,还不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奕王活得潇洒自在,虽说那闲王名声是差了些,好歹表面跟谁都和和气气的,也没什么人怨恨。
侍卫为自己主子抱不平,叹叹气又赶去侍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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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浓重雾气笼罩着整座都城,巷头看不见巷尾,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湿润清凉的水汽,一团朝阳金光裹藏在灰蒙蒙云层里,舍不得现面似的,含羞半掩着。
宽巷中,豪华无双的高邸朱门前,四骏同驱的宽架马车早早便等在了此。
车内雅榻上斜卧着位青丝半挽的俊逸男子,男子一身墨绿氅衣披在肩上,未系衣带,看来慵懒闲散。
此时他一手握着张玄铁大弓,一手用素锦方巾轻轻擦拭着玄弓。
驾车的稚嫩少年闲闲靠在车门边上,手里翻着本带图的话本子,一边看一边傻呵呵地笑。
“很好笑吗?”车内男人冷声问。
“王爷,这话本子上说有两个书生同窗多年,然后长得白净的那个就一直故意接近长得粗糙的那个,长得糙的人就以为对方有特殊爱好,就一直躲他。
直到有一天,长相粗糙的书生在桥上邂逅了一个身姿窈窕的姑娘,于是乎他就有意无意地站到了姑娘身边,向着那清波黛影吟起了小诗,姑娘巧笑倩兮缓缓转身,轻唤了他名字,书生定神一看,这不是自己同榻而卧的兄弟吗?哈哈,王爷您猜,这个书生接下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