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直看着眼前的酒水,忍不住的呢喃道。
“阿姐,义姐,大脚……”
“该不会……”
他一脸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开口问杨闲道。
“您说,府上小少爷的义姐,是外省来的,当时,你可看清她的长相了。”
杨闲端着酒,仔细思量了一阵。
“看清了,就是寻常女子的装扮,只是,她的身份毕竟不大光彩,又带着小少爷给人做过粗使的伙计,故而,她总是喜欢低着头,小心的回话。”
崔直猛地抬头,看向了外头的街边。
“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要如何养活一个孩子?”
他似是在自问。
“一个尚未成亲的女子,总是混迹在各家,做些粗使活计,不光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个孩子,试问,即便是如今这样的世道,又有几人能做到?”
桌上,杨闲端着酒,豆子捧着杯,听到了这里,也已觉察出了不对来。
是啊,粗使丫头的月钱,也不过将将混口饭吃,那女子做着这样的活,还要养个孩子到十几岁,这里头,得贴进去多少的钱银,才够二人的开销?
“而且,你说那象姑馆中的婢子,平日里干着粗活,那一双手,怎样也应该是开着裂口,粗糙不堪的,可她竟还能为那些小倌们擦洗身子?”
豆子捧着酒杯,忍不住顿了顿脑袋。
“对啊,而且,也没听他们抱怨过那婢子手粗什么的。”
崔直这会儿已站起了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豆子,说道。
“哪家的粗使婢子,还能有双嫩手来的,且这唐家的兄弟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上个粗鄙不堪的。”
“一个粗使的婢子,不仅识文断字,还能如此坚心定守,寻常人,有几个能做到?”
“在看府上小少爷的那位义姐,也是这般,如您所说,她若真是从前做过粗使的活计,小少爷跟着她,多少也该是面黄肌瘦,满手的老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