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汪玉寒在外头惹下了风流债,小姑娘不远万里追到了临安城内,那陈宇昂听闻,只觉自己还少长了两只耳朵和一张嘴,真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江伊佳她们那里瞧瞧这样难得的热闹呢!
这会儿,他正跟条蛆似的赖在米铺,想跟岳莎莎回家见见那位姑娘,却是换来了莎莎的一记白眼,这家伙什么居心,她还能不晓得。
“我可正告给你,这样的事,可不许出去乱讲,她这人诡计多端,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所以阿姐才让我和你来传话,若真如那许微所言,我们也好想法子安置她;若她只是个不足道的骗子,我等便立刻将她扫地出门了去!”
陈宇昂听了,却是一脸无趣的说道:“哎,怎的老是让我做这传声的活计,再说了,玉寒大哥都一把年纪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本就光明正大的事,怎的你们便要做的这般小心。”
“你懂什么!”
莎莎狠狠白了他一眼,却是将他训斥了一顿。
“那女娃才几岁,晓得什么人伦纲常?汪相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那汪玉寒才刚从北境之地回来,又断了手,却是可怜。这会儿若是因这女娃的事,传出些有的没的,即便他一个大男人不在乎,这孩子将来可怎么活?”
陈宇昂挠挠头,却是没想过这些,大宋女子,十三岁,便是到了可婚嫁的年纪,可他自己亦有那表妹、堂妹,十三岁的年纪,也不过是个孩子的模样,真是不敢想,她竟然一人从那遥不可及的北边,冒着生死,一路跑来了临安城内寻人,这份勇气和决心,哪怕是他,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成啊。
这事,不光陈宇昂听闻觉得不可思议,那汪玉可从陈宇昂这儿听说时,也是大为震惊!
别说他从未听哥哥说起过此事,就他哥哥的脾气秉性,他也不信他会是那随意招惹人家小姑娘的浪荡公子哥儿啊。
“许微?”
初听此名,那汪玉寒也是一脸的错愕,要不是听说此人来自镖局,他竟差点没想起来。
“他不会是常跟在许老三身边的那个孩子吧?他不是个男孩吗?”
汪玉寒在北境时,确实跟着孩子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跟在许老三身后,身形瘦小,运送的一大袋子的米粮,哪是他那身板子搬的动的,这孩子又要强,非得自己试上一试,结果差点便被那几袋子的米粮给砸晕了过去。
“我那时也是路过,不过是举手之劳,让他免被那成山的米粮砸中,这样的小事,你要是不说,我都未必记得,只是这孩子怎的从男变女了,还突然跑到了这里来,我却是不知了。许老三运粮都将她带在身边,这孩子自己一个人跑出来,那许老三怕是不得急疯了?”
小宅里,这回许微却是站在那儿,怎么都不肯说话了。
“你这是何意?这就打算赖上我们了?”
许微千里迢迢跑到临安来,自是不会轻易回去的,她的身份虽还未确认,不过既有汪玉寒的论证,她到这儿来的企图,倒是说通了。
只是如今她孤身一人在临安,这里又没个亲眷,吃穿住行就成了问题,莎莎对她不喜,自是不愿让她住在小宅,可放她出去吧,又怕她多生事端,现在倒好,让她知晓了江伊佳同那汪府中人有些渊源,她便更是死黏着人不放,不肯走了。
莎莎这会儿可是十足的懊悔了,当初怎的就领了这样的祸害进门。
这样的狗皮膏药,不是甩不掉,只是怕她出去乱听乱信,将岳老爹他们在北边做的一些事给说了出去,故而才有了如今莎莎的进退两难。
要处理这妮子呢,其实也很简单,要么管住她的腿,要么管住她的嘴,实在不行,觉得麻烦,一刀抹了脖子,也不是不可,总归是那许老三自己教女不严,平白生出事端。
“实在不行,让许老三亲自来一趟,将这不孝女给押解回去,也省了我们的麻烦。”
江伊佳摇摇头,认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