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昂的身份,他自是知晓的,本来么,习武之人,相互切磋比试,有些个摩擦亦是在所难免,只是他哪里知晓这事是二人有心所为,此事若还要牵扯到朝堂之上,他一个小小书童,又哪里担得起如此大的罪过!
见那书童此时已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汪玉可这才说了下文。
“今日我同老夫子去陈府赔罪,你只身兼护卫之职,将我送到陈府门口,然后便回府去。两个时辰后,你再让大管家派人来接我回府便是。今日若陈大人不怪罪,明日你便还同我一起上书院读书,这事,我也不告诉家里,只当是读书时出了个小小的差错,罚你给我抄书几日,便也罢了。”
那书童面上刚有喜色,却不想汪玉可却是仍有后话。
“可若此事,陈大人不允,你呢,也别存什么侥幸之心,指望着我爹会为你说话,行些不该有的方便。我爹的脾气,我最是清楚,就是我犯下错处来,他亦不会为我,上门去求这个人情。你的事,左右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想来以陈大人的脾气,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只是之后,你还能不能回到书院,便得看陈大人的意思了。这事,我也会同父亲讲清楚,之后如何,还得听父亲的发落。”
听到此处,那书童的心,又免不得的被吊了起来!
他虽是汪相请来贴身看护汪玉可的,可他这身份,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童罢了,于汪家而言,别说让汪相为他登门求情,就是汪玉可今日为他之事去登门赔罪,也已算是僭越,这事若让汪相知晓,谁知道他会落个怎样的下场!
这会儿,那书童已将玉可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倚仗,不管玉可说什么,他都再无干涉,只是一味点头称是,此时此刻,汪玉可,便是他唯一卖命的主子了!
汪玉可烦闷了十几日,这才终于是神清气爽了,有了这把柄在手,从前桀骜不驯的小小书童,这回终是老实了!
傍晚,一辆马车早已备在了陈府的后门,待袁老夫子从陈家离开后,汪玉可便留在陈宇昂的屋中,等陈大人去了书房后,汪玉可便从陈家的后门而出,坐上了那马车,直奔城中法喜寺而去!
见马车走远,身后陈府家的后门才打开,陈宇昂拄着拐,正搁那儿一脸得逞的坏笑,却不想此时他的身后,却是传来了陈武杨的声音。
“你们俩,还真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