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汪家的人,同汪玉可和他也仅是两面之缘,汪家这样的家教,怎样都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看顾汪家的小少爷啊。
“说来见笑,此番离家,我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回来。我的事,想来玉可也应该同您说起过,家中的大小事务,其实我并不担心,只是,唯独一人,我却是力不能及。”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金使之事,我所为,不论是父子,还是君臣,都已违圣贤之礼,乱天命之性,按家父所言,我已是不忠不孝之辈,不配为汪家的子嗣。”
“可我不悔,也不怨,只是凭我一人之力,实难做些为国为民的实事,金使之事是如此,对家父,亦是如此。”
“玉可还小,许多事,他看不清楚,也弄不明白,我走后,不知父亲会不会将他也拉入朝堂纷争之中,我不想他变得跟我从前一样,那会害了他的!”
有那么一刻,江伊佳在汪玉寒的脸上,恍惚瞧见了许多张熟人的脸,军营,或许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看顾,大可不必,以你弟弟的心智,成事,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倒是你,不顾安危,离家远行,却是有逃避之嫌。令尊此番行事,若只是请了个金使,想来你也不会同他生出这样大的嫌隙。你既已说出看顾二字,想来之后,定然还会生出许多的事端来。求人帮忙,却又不愿说清这其中的原委,这样行事,有失磊落,即便你逃离了这事非之地,进了军营,怕也无法安心度日吧。”
从汪玉寒震惊的眼神中,江伊佳确信,不久的将来,朝堂之上,定然还会有大事发生!
屋中,收拾了一地的行囊之物,零零散散的摊在床榻之上,送走了汪玉寒后,岳莎莎的心好似掉进了冰窟之中。
“他,他们,怎么能这样的下作?!”
面对莎莎的质问,孙三不知该怎么回答,江伊佳亦是不言。
疑心生暗鬼,那人的性子本就是如此,从前对李大将军时,便是多番试探,兵权到手,随后便卸磨杀驴,如今北边战局趋稳,他又怎肯让那三员大将拥兵自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