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簪花小楷,一看便知是她的手笔。
“陛下,这是青芷不久前送来的,娘娘说.....”曹全轻咳几声,斟酌了一下用词,“请您尽快将信件送出去。”
“她还真是心急。”萧景砚嘲弄一笑,眼中嫉妒地看着信的内容。
他叹了口气:“曹全,准备笔墨吧。”
曹全为难地看了眼这满桌的早膳,现在还热着呢,陛下以往一写这些信件就是一整天,这身子如何扛得住。
他叹了口气,还是上前仔细地研墨。
萧景砚拿出了那封被他存放已久的信件,沈衍真正的亲笔信。
明明是他最厌恶的东西,可他却只能照着那人的字迹,学习那人的思维和说话方式,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她。
一直到了午后,他才将信件封存好,存放起来,等一月后,再亲自交给夏夏。
萧景砚失神地盯着这封信,久久没有反应。
“陛下,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曹全在一旁轻轻提醒了一句。
男人只抬眸看了他一眼:“把朕的酒拿来。”
“陛下,您先吃些东西吧.....”
“朕说拿来!!”
萧景砚额前的青筋暴起,不耐烦地拔高了声音。
曹全立刻噤了声,吓得连忙往后退去,出了殿门。
夜里,邬夏夏披着外衫,散着墨发,独自一人坐在湖边,望着天上的那轮残缺的新月。
她已有许久没看到圆月了。
自那日高贵妃与她说过那些话后,她总是彻夜难眠,只有出来吹吹风,才勉强生出几分困意。
仿佛回到了在金国时,她得知阿衍哥哥死讯后的那段日子。
她宁愿阿衍哥哥真的不爱她了,不要她了.....
也不愿,再得到他的噩耗。
“娘娘,回去吧,已是后半夜了。”
一道女声自身后传来,打断了邬夏夏的思绪。
邬夏夏起身,没有任何意外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青芷,转身走向殿内,她从来都知道青芷一直跟在她身后,无论干什么,她都逃不出萧景砚的眼睛。
殿内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灯。
她没让青芷跟她进去,直到殿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她眼前掠过,却又马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