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拆开粗略地看了看,上面依旧没什么重要信息,无非就是把他那边的情况告知与她,再问她和皇嗣如何。
最终,邬夏夏还是敷衍地写了封回信给他,上面只有寥寥几字:都好,勿念。
魏梁边境。
说实话,萧景砚这场仗打得并不轻松,前期耗费的时间远比他预计的要长。这几月来,魏军虽损失了不少,但他梁国也没占什么好处。
如今梁国兵器消耗得差不多,将士也都处在疲惫的状态,这对他大魏后期的作战计划极其有利。
最近几场都是萧景砚亲自出战,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每回了营帐疗伤之时,他想到的永远都是夏夏。
他还未将她夺过来时,夏夏曾多次为他治过伤,她用那般温柔的目光看着他,眼底满是着急,似乎他当真要死了过去。
这夜,他赤着上身,坐在营帐里休息。
肩上的一道疤痕格外骇人,一直蜿蜒至锁骨下方,已结了痂,像一只剧毒的蜈蚣黏在他身上,让他的气场越发阴沉。
萧景砚望着身边那一封封信,眼底渐渐柔和下来。
那是这几个月来,唯一支撑他的信念。
军营打仗条件艰苦,哪怕他是帝王,也住着简陋的营帐,和将士们吃着一样的食物,但他却把唯一干净的地方腾出来存放这些信。
他拿起信,轻轻嗅了嗅,而后将信打开,摩挲着上面娟秀的小字,眼中浓烈的思念再也眼藏不住。
夏夏的簪花小楷写的极好,如她那般娇小美丽,真正的字如其人。
只可惜,夏夏每次都只写寥寥几字。
萧景砚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嘲弄,喃喃道:“罢了,你愿意回我的信,已是对我最大的容忍吧。”
谢谢你,夏夏。
他必须要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回去守着她和他们的孩子。
*
战事接近六月,边境传来不少的捷报,梁国已节节败退,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个消息传回宫里时,大家越发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敬畏。
原本他萧景砚一介罪妃之子,虽说打了几次胜仗,但毕竟在朝中的日子远远没有其他皇子多,大家对他一直不抱什么信心,
何况登基之后,他屡屡不听臣子们的进言,一意孤行,暴虐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