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皇上的偏爱,朝中又素来见风使舵,纷纷倒戈不与柳思牧来往,尚书府也就彻底成了一个空壳子,除了唯一的当事人,倒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紫宸殿。
曹全磨着墨,屋里点着龙涎香,灯火之下,萧景砚正执笔写着东西。
他学着那个男人的字迹,亲手写了另一封亲笔信。
他将信仔细地折叠好,放入信封中,随后捏了捏酸胀的眉心,把信给曹全:“拿去给皇后。”
曹全恭敬接过,越发觉得这信纸格外烫手。
这次回来后,他觉得皇上和皇后之间倒是没像之前那般生疏了,何况沉夏台已经修缮好,寝殿也换了位置,娘娘已经重新住了进去。
“皇上,那奴才这就给娘娘送去。”
萧景砚摆摆手:“快滚。”
灯火映照在男人的侧脸上,落下大片的阴翳,很好地把他的情绪掩盖在黑暗之下,寂静之下,徒留男人痛彻心扉的叹息声。
他如何不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或许他将用尽一生的力气捂住她的眼睛,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
“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您的信。”
邬夏夏看着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险些从软榻上摔了下来,她极力压下心中的希冀,快速走了过去。
“娘娘小心。”青芷扶着她。
她颤着手接过,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封信,如对待最珍贵之物,第一次,她的语气不再拒人千里:“你们都出去吧。”
“等等。”她喊住曹全,“替本宫谢谢他。”
她没想到,萧景砚竟真的问阿衍哥哥要了回信......
门被合上,殿内静悄悄的。
月光如水,湖面微漾,唯有那张雕刻精细的窗台之上,倚着一抹柔和的倩影。
邬夏夏看得很慢,将信中每一个字都仔细看了过去,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