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邬夏夏忙活了很久。
她做了很多平常都没怎么做过的事情,但因为不能闹出很大的动静,多数都被限制。
她甚至去翻阅了她最不喜欢的医书,借着月光,一遍遍地研读。
因为时间有限,她努力克制着焦躁的内心,逼着自己发挥最大的能力。照着医书,她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总算磕磕绊绊地完成了。
邬夏夏看了看男人腹部缠着的纱布,面色有些尴尬,不过,虽说包扎的有些丑,但至少实用,她这么安慰自己。
她有些不放心地碰了碰萧景砚的前额。
还好,没有起热。
她费劲地把男人的腿挪到床上,替他盖上被子,安顿好萧景砚后,简单收拾了一番,她才拿起放在一旁的兔绒毯子去了外间。
好困,她实在受不了了。
前前后后差不多忙活了快一个多时辰,她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了,所以哪怕邬夏夏有些睡得不舒服,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殿内重新归于平静。
半晌,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悄悄推开门,走进殿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快速找到萧景砚的位置,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极小的药丸,将它塞入榻上男子的口中。
完成这些后,她又仔细检查了男人身上的外伤,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她退至一旁,静静等待男人醒来。
很快,萧景砚感到意识正在快速回拢,疼痛消散,身体也渐渐变得有力。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身边,在发现空无一人后,沉下了脸,明显有些不高兴。
青鸾极快捕捉到他的意思,轻声道:“殿下,公主在外面,已经睡下了。”
萧景砚这才放心。
“徐鄞的人走了吗?”
他转过头,看向青鸾,漆黑的眸子与黑暗融为一体,如同蛰伏在深渊中的凶兽,让人胆战心惊。
青鸾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回殿下,他们有在雪苑附近来过,但似乎不敢靠近这里,奴婢也不知为什么。”
“下去吧。”
待青鸾离开,他解开外衣看了看身上的变化,衣服还是之前的那一件,腹部被布条缠的很紧,有些勒,伤口处有些凉凉的,驱散了几分痛意。
直到掀开衣服,他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是丑。
包的层层叠叠的布条,毫无美感,乱七八糟,可以看得出包扎的人当时有多心急。